仿佛直接敲打在他的背骨上,震得他四肢百骸都跟着发麻。
那条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得死紧。
他的双腿也被另一双长腿从后面强势地夹住了膝弯。
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巨蟒缠住的可怜猎物。
以一种完全被动的姿势,被彻底地锁死在了对方的怀里。
动弹不得。
那股熟悉的雪后松木的冷冽香气,混合着沐浴后的水汽和属于另一个人的滚烫体温,再一次铺天盖地地将他席卷。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霸道,更加浓烈。
几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彻底剥夺。
温年的身体瞬间僵成了一块石头。
他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一动也不敢动。
恐惧、羞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冒犯的愤怒,像浪潮一样席卷了他的大脑。
这是怎么回事?
顾凛川!
他醒了?
那个枕头呢?
他不是答应了不许过界的吗?!
他咬紧了牙关,积蓄着全身的力气,准备用尽一切办法从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那一刻。
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满足喟叹。
“嗯……”
那声音很轻很含糊。
是从身后那个人的胸腔里震动着发出来的。
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鼻音。
就像一只在寒夜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舒适巢穴的大型野兽。
在蹭到自己心仪的抱枕之后,发出的那种餍足的喟叹。
那声音离得太近了。
近得温年甚至能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耳廓上、颈窝里。
带来一阵细细密密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他那只被热气拂过的耳朵,瞬间就变得酥麻一片。
而他那颗原本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的心,也仿佛被这声毫无防备、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喟叹给轻轻地撞了一下。
所有积蓄起来准备用来反抗的力气,就在那么一瞬间土崩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男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