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恬没有她臆想中的反应,呆呆低头,好似没听见一般。
通房、妾室,也算半个主子,脱了裤子打,那就是彻底撕破了脸面,通常,其他人一听见,就要先一头撞死的。
夏恬心里笑了。
怎么不是打?你指望着脱我裤子,我就得要死要活?
大夫人却另一番想法。
她知道顾澜中意这个丫头。
若是脱了裤子打一顿,这样没脸面,即便顾澜心疼,也不好意思吃后悔药了,只能放手。
所以缓缓点头:“就依你。”
几个婆子上来拖夏恬,这时候有人回禀:“黄婆婆来了!”
兰香茗心里一惊,难道是表哥请的救兵到了?
黄婆婆是代表老太太来的,连大夫人都站身来迎接。
黄婆子行了一礼:“老祖宗的意思是,毕竟跟过二爷,不好太没脸,打便打得,不必太过羞辱。”
大夫人点点头:“还是老祖宗想得周到。那就拖下去打!”
板子落下来很疼。
夏恬没憋住,胡乱叫唤着。
她身上疼,心里却想笑。
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大多打板子都是咬牙一声不吭,可惜啊她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大声叫几声,好像能疼得轻些。
打完了二十板子,她已经站不起来了,自有婆子拖着她扔进柴房里,等着明日人贩子上门。
屁股疼,她趴着,脸下压着杂草,扎得脸疼。
迷迷糊糊,她还在想,这年头没有抗生素,但愿不要感染发烧。
“夏恬……”有个小声从钉着板子的窗口传来,夏恬仰起头看去,是三夫人身边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看她醒了,从破洞里扔过来一个瓶子。
“这是药膏,三夫人说,你的伤得涂药,不然会留疤!”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跑。
夏恬挣扎着伸手够了过来,在手里摩挲了几下,一抬手远远扔到了角落。
留不留疤,有什么重要的。
不过三夫人这人有点意思。
虽说,夏恬不过是利用她,想不到倒是留下点露水缘分。
这时候还知道给她送药,可惜啊,送点吃的送点银子不更好嘛。
夏恬是实用主义者。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开了。
兰香茗笑吟吟地进来,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讽失败者。
“装这样可怜相给谁看!可惜啊这次表哥不能来救你了!我姑母神机妙算!”说完抿嘴一笑。
夏恬抬起头看她,是大夫人支走了顾澜,那就是蓄意已久。
兰香茗弯腰看她,笑吟吟道:“你以为你使了狐媚子,坏了我和表哥的姻缘,你就能得了好?光我姑母就容不下你!”
夏恬微微一笑:“兰小姐,即便没有我,二爷也不会娶你,”她的目光仔细在兰香茗脸上游弋着,嘴角一丝嘲讽的笑:“哪个男人会娶一个长得像自己母亲的女子,那才真是有病!”
她看了看脸涨红的兰香茗:“你怕不是,被人当了枪使。”
她叹了口气,这事,就是那个杜家千金背后挑唆的。
兰香茗大怒,伸手想打她,却又放下,呵呵笑着:“放心吧,明日我一定让人贩子好好照顾你,把你发卖到一个好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