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
李闻溪看着突然一跃而起摇身一变开始边哼着歌边一脸喜滋滋地跳起敦煌舞的羡鱼,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奇葩,三个字,真奇葩。
她活了三百多年自认也算见过沧海桑田众生百态,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癫的人。
破产了还能乐呵呵的唱歌跳舞甚至连倒弹琵琶这把式都安排上了,不是受刺激变癫了就是人本来就是癫的。
鉴于羡鱼刚才的前科,李闻溪觉得她属于后者。
好不容易等到此人终于疯够了,李闻溪正打着腹稿想问她这次下凡到底为了啥,就先被拍了拍肩膀。
抬头看去,羡鱼也在笑吟吟看她。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偷偷告诉你几个‘天机’好了!徒孙孙,你那点亏心事,不光在本祖师跟前不够看的,在天庭那帮奇葩面前其实也是洒洒水。”
什么?
接下来李闻溪就见识到了何谓“蛇鼠一窝”。
却说羡鱼摇身变回了日常着装,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就一边剔牙,一边念叨起来:
“举个例子——”
“西王母知道吧,她守着那么大园子本来是没想着请客吃饭的,耐不住大家绿着眼软磨硬泡才开了蟠桃会。但这玩意不仅一年一次,还走形式得很。”
“我第一次参加还以为人家把我放心里,结果是把我踹沟里!桌台中央有个海碗大的蟠桃一咬嘎吧一下子差点没把我牙硌掉,里头还全是土坷垃!”羡鱼悲愤交加:
“整个宴会除了这么一堆装饰品,啥蟠桃的影子都没见着,唯一跟蟠桃真挂上钩的就是收尾时上来的几盅仙酿,但西王母那抠门鬼愣是把蟠桃汁稀释到了0.1%!”
李闻溪愣了。
“你掌柜的让你把酒掺水成0.1%吗?”羡鱼一个猛回头看向她,目光如炬。
李闻溪愣愣地摇摇头。
“所以啊,来福你还是保守了。”羡鱼挥着牙签唏嘘:“像天庭那帮老不死的活太久了都闲出屁来,多少都沾点变态,你们这些小年轻再怎么世故也还是太傻太天真。”
李闻溪心中疑惑:“此话怎讲?”
“就拿吴刚说吧,身材魁伟异常,发须皆红,在月宫伐桂时衣服缠于腰间,双手挥着擎天大斧,看着多憨厚壮实,干活利索!但你知道她伐桂是因为啥么?”
李闻溪本想说“难道不是因为和恒我两情相悦却碍于天条只能伐桂才得以和心上人再见”或者“修仙出错挨罚了”么?
毕竟这两种解释都是“吴刚伐桂”中很主流的,甚至早已在人间流传百世。
但羡鱼却摇摇头露出一副“此言差矣”“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她是个酒鬼,十天有九天都酩酊大醉,而且一天不沾酒就抓耳挠腮!”
“恒我虽然是广寒宫之主但往常除了窝在房里研究古怪玩意就是去看一些有辱斯文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