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虽然喜欢蹦跶但又不在桂树跟前放哨,全天庭再找不到这么僻静的地方了,那这不就方便她来偷树皮了吗?”
李闻溪听傻了。
她千算万算,连“吴刚被绿了和绿她的炎帝之孙伯陵掐架所以被炎帝罚去出苦力”的这种不知猴年马月从哪个犄角旮旯见着的野史她都偷偷琢磨了下可能性,万万没想到原来正史比野史还野!
而羡鱼说着,似乎也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回忆,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接着李闻溪知道了很多她不想知道但偏偏挡不住羡鱼嘴快所以最终还是知道了的秘闻。
比如:杨戬看着自恃身份彬彬有礼寡言少语,但其实不仅被来上香的信徒拐得说话一股大碴子味,还“小肚鸡肠”得很;
羡鱼曾问她“你睁着那第三只眼在看啥”,杨戬回她“瞅你咋的”,羡鱼又问“我听说马元帅也三只眼,你和她是不是多少有点血缘?”,杨戬反问“你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羡鱼说不敢,她还从此穷追不舍,就算大场合碰了面,杨戬也对她撂脸色。
再比如:孙悟空香蕉过敏还连个医保都没有;恒我养的玉兔一直是个小孩崽子模样但特长是骂人,詈词滔滔不绝,决不重样,而且还爱吃辣椒,但最听不得别人说她“麻辣兔头”;
……
诸如此类。
李闻溪听完,恍恍惚惚。
而那罪魁祸首羡鱼说到动情处,还在一边拉着板凳嗑瓜子,一边拍着大腿感叹自己这一千四百多年居然和这么一群奇行种做同事真是命苦。
李闻溪看看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你是打哪知道她们这么多事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混熟了当然就明白了。”羡鱼耸肩,“而且——”
“吴刚倒卖桂树皮是我做中间商赚差价;”
“恒我看的话本也是我写的;”
“西王母的蟠桃酿我已设法将其创新到真果汁含量仅0.01%;”
“杨戬和孙悟空之间就我一个共友……玉兔虽然牙尖嘴利但最爱的辣椒品种是我宗门特产且只有我手中还有,所以她吃我嘴短……”
羡鱼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儿,最后大手一挥得意洋洋,“总之,本祖师上边有人。”
“那你下凡到底是因为啥?”李闻溪晕头转向。
羡鱼啧道:“我不是说了吗?咱一个正常人在那帮奇葩里鹤立鸡群,格格不入,当然就下来了。”
难说。
见羡鱼那一脸“咋这笨”“咋不认真听我说话”和“咋的,我看着不正常吗”三合一的神情,李闻溪心想,那帮子虽然听着确实不正常,但她这祖师可是两岁能偷,三岁打人,五岁往老师茶里下巴豆,她俩才认识没多久这人还就满嘴跑火车……
也难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正史”到底是不是她编的。
想着,李闻溪便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盘问清楚她的来意,绝不能再被她带偏任她胡说了,不然这活祖宗指不定还怎么闹腾得她不明不白。
然而还没等开口,咻地一抹灵光就一下子从她俩跟前荡开划出一片虚影,人未至声先到:
“谁背后蛐蛐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