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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危为机(1 / 1)

 次日朝会,齐氏掌礼齐谦率先出列,手持礼单躬身奏道:“陛下,下月祭天大典需备五谷、牲畜等礼器,其中粮石需万石以表丰年之兆,按例应由主财的萧氏统筹筹备,还请陛下谕示。”

话音刚落,沈城便缓步出列,手中捧着萧氏盐引卷宗,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陛下,臣有一事需奏。昨日刑狱司查旧案时,偶得萧氏粮饷调拨记录——三月前慕容氏北疆军需粮饷迟发三月,臣追查时发现,萧氏同期以‘补江南盐税亏空’之名调走三船盐引,然江南盐司并无接收记录,此事恐涉贪腐,还望陛下彻查。”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安静。萧敬卿脸色骤变,急忙上前辩解:“陛下明察!盐引之事是户部与江南盐司对接疏漏,并非臣有意私吞,至于粮饷迟发,是因国库当时需筹备春耕物资,实属周转不及!”

慕容玄立在武将列中,眸色沉沉地看向萧承,沉声道:“萧大人,北疆将士守疆御敌,粮饷是命根子,迟发三月险些误了防务,若只是‘周转不及’,为何萧氏有闲钱调运盐引?还请陛下查明,给北疆将士一个交代。”

齐谦见状,立刻补话:“陛下,祭天备粮关乎礼制威严,萧氏既主财,若连粮饷、盐引都管不清,恐难担此任。且慕容、萧氏刚接赐婚,若因财帛之事生隙,反倒辜负陛下□□之意,不如彻查清楚,也好安两家心。”

御座上的陛下脸色渐沉,指尖轻敲御案:“萧敬卿,沈城所言是否属实?三船盐引去向、粮饷迟发缘由,限你三日内呈奏折说明。沈城,命你刑狱司牵头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退朝后,沈城走出宫门,见谢峰立在街角阴影里,折扇轻摇。两人目光交汇,谢峰嘴角勾出一抹笑:“沈大人今日这‘顺带一提’,可比我预想的管用。”

沈城淡淡瞥他一眼:“不过是按规矩查案,谢大人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萧氏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事,还需谨慎。”说罢,他转身登轿,轿内暗格里的盐引卷宗,还藏着更多未说破的隐秘——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萧敬卿回府后,径直摔了茶盏,碎片溅了一地。他盯着案上沈城递上去的盐引记录,气得指尖发颤:“沈城这是故意挑事!谢峰在背后煽风,齐谦帮腔,连慕容玄都来踩一脚,真当我萧氏好拿捏?”

一旁的管家躬身递上帕子,低声道:“老爷,眼下不是动气的时候。三日内要呈奏折,盐引的去向若说不清楚,怕是要被定罪贪腐。”

萧敬卿深吸一口气,坐回椅上:“那三船盐引,实则是运去西北换了战马——慕容玄要增兵北疆,却只字不提战马短缺,我萧氏私下补了这个缺,反倒成了错?”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劲,“去,把西北马场的交割文书找出来,再拟一封奏折,就说盐引换马是为支援北疆军需,只是未及上奏,至于粮饷迟发,就推给户部下辖的粮库周转失误,把水搅浑。”

管家刚要退下,萧敬卿又喊住他:“还有,派人去慕容府递话,就说我想约慕容玄明日过府一叙,谈‘军需配合’的事——他若还想让北疆有战马用,就不会让我萧氏栽在这案子里。”

与此同时,刑狱司内,沈城正翻着萧氏粮库的旧账。心腹忽然进来禀报:“大人,查到萧氏三个月前曾派亲信去了西北,据说与当地马场有往来,只是没查到具体交割记录。”

沈城指尖一顿,抬眼道:“西北马场?慕容玄的北疆驻军,近来正好缺战马……看来萧氏不是私吞盐引,是在私下给慕容氏补军需,却不想被咱们抓了把柄。”他冷笑一声,“继续查,把萧氏与西北马场的往来查清楚,若能拿到交割文书,这案子就有意思了。”

次日,慕容玄果然应约去了萧府。书房内,萧敬卿直接将盐引换马的文书推到他面前:“慕容将军,北疆缺战马,我萧氏帮你补了,如今沈城要查我贪腐,你若坐视不管,往后北疆的军需,怕是再难顺畅。”

慕容玄看着文书,眸色深沉:“萧大人是想让我在陛下面前为你说话?”

“不是为我,是为北疆将士。”萧敬卿沉声道,“若我萧氏倒了,谁给你筹粮饷、调战马?你我联姻本是陛下之意,如今却要被沈、谢两家挑得反目,值得吗?”

慕容玄沉默片刻,缓缓道:“奏折我会递,就说盐引换马是我与你商议的军需调配,只是未及时上奏。但往后,萧氏行事需按规矩来,别再留这种把柄。”

萧敬卿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管家忽然闯进来,脸色煞白:“大人,不好了!刑狱司的人查到西北马场了,还扣了当时的交割人!”

萧承与慕容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惊色——沈城的动作,竟比他们预想的快这么多。

萧敬卿与慕容玄正乱作一团时,门外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萧鸾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神色平静得不像身处危机:“父亲,慕容将军,先别急,刑狱司扣了人,未必是坏事。”

慕容玄看向声音来处,随即就与少女四目猝然相撞 。几日未见萧承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交割人若招了,咱们都得完!”

“父亲,交割人是咱们的亲信,只要撑过三日,等慕容将军的奏折递上去,陛下自会权衡北疆军需与盐引之事。”萧鸾将茶盏放在案上,目光落在那叠盐引换马文书上,“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怕沈城逼供,而是要让陛下知道,萧氏私调盐引,是为了江山防务,而非贪腐。”

慕容玄抬眼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原以为萧鸾只是个懂账目的闺阁女子,却没想到她竟有这般见识。

萧鸾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慕容将军,您的奏折里,不能只说‘未及时上奏’,得加一句‘北疆战马短缺之事紧急,若按流程上奏,恐误防务,故与萧氏商议先行调配’。再附一份北疆驻军的战马损耗清单,让陛下明白,这不是私相授受,是迫不得已。”

她转向萧敬卿,语气愈发笃定:“父亲,您再补一封奏折,把粮饷迟发的‘锅’接过来一半——就说您当时知晓粮库周转失误,却因急于凑齐战马,没及时核查,愿领‘失察之罪’。陛下要的不是定罪,是台阶,您主动认小错,才能免了贪腐的大罪。”

萧敬卿愣住:“主动认罪?这怎么行?”

“是认‘失察’,不是认‘贪腐’。”萧鸾指尖点了点文书,“而且,咱们得让齐氏帮着说话。父亲不是说愿多捐两千石粮备祭天吗?让管家现在就去齐府,把粮石交割的文书送过去,再提一句‘萧氏虽有失察,却始终以朝堂为重’,齐谦掌礼,最在意祭天顺遂,定会在陛下面前为咱们美言。”

慕容玄眸色渐亮:“萧小姐这招,是把‘私调军需’扭成‘顾全大局’,既给了陛下台阶,又借齐氏堵住了沈、谢两家的嘴。”

“正是。”萧鸾浅笑,“沈城要的是贪腐证据,可咱们只要证明盐引没私吞,只是‘程序有误’,他就拿咱们没办法。至于交割人,慕容将军可派亲信去刑狱司外守着,若沈城动刑,就以‘军需要犯需保周全’为由施压,撑到奏折递上去,一切就稳了。”

萧敬卿看着女儿镇定的模样,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他拿起笔:“好!就按鸾儿说的办!今日若不是你,咱们还在乱撞。”

萧鸾垂眸看着案上的文书,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这场博弈,萧氏不能输,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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