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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我的宠物猫.(暗黑篇章-知念实也篇) > 被迫的自愿

被迫的自愿(1 / 2)

 那个轻飘飘的“好”字,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然后一切复归死寂。实也任由我握着他的手,没有回应,也没有挣脱。他的目光依旧投向远处黑暗的海面,但瞳孔是涣散的,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具精致却空洞的躯壳。

我握着他冰凉的手指,心中涌起的并非全然的胜利快感,还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我得到了他的妥协,一份用自由和梦想换来的、屈从的陪伴。这或许比我最初设想的纯粹囚禁更加……彻底。

回程的车里,他异常沉默,甚至比最初被绑架时还要安静。那时的沉默是带着尖刺的抗拒,而此刻,是一种熄灭了所有火焰的灰烬般的死寂。

我开始履行我“承诺”的一部分。

我确实带他回到了S的赛场,甚至专门为他清空了一个巨大的旧仓库,完美复刻了S最著名的几条赛道,包括那个让他成就“奇迹”也让他摔断手臂的巨大斜坡。这里拥有世界顶级的灯光、音响和缓冲设施,但也拥有更严密的监控和封锁。

这里是只属于他,也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竞技场。

第一次站在复刻的赛道上,实也仰头看着那高耸的斜坡,眼神复杂。渴望、恐惧、以及深深的屈从感交织在他脸上。

“去吧。”我站在场边,如同欣赏一件即将被激活的艺术品,“让我看看你。”

他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滑板。最初的滑动有些生涩,几个月的休养让他需要重新适应速度与平衡。但天才之所以为天才,就在于那种刻入骨髓的本能。很快,他找回了节奏,身影开始在复杂的赛道间穿梭、飞跃。

他做得很好,甚至比受伤前更加谨慎和精准。但他没有尝试任何突破性的动作,没有再去触碰那个五周转体的极限。他只是完美地、机械地完成着每一个已知的技巧,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我鼓掌,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很完美。”

他从斜坡上滑下,停在我面前,微微喘着气,额发被汗水浸湿。他抬起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很快又移开,没有任何得意,也没有不满,只有一片麻木的平静。

“谢谢。”他低声说,然后拿起毛巾擦汗,走向休息区。

他在履行“约定”。服从,但抽离了所有情感。

日子就这样过去。训练、游戏、用餐、偶尔被我带出去兜风。他不再尖锐,不再毒舌,甚至不再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我说什么,他都会回答“好”或者“嗯”。他会在游戏通关时微微点头,会在吃到合口味的东西时小声说“不错”,会在高速兜风时闭上眼感受风声,但所有反应都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疏离。

他变得……乖巧。一种令人心慌的乖巧。

我试图打破这种平静。我带他去更远的地方兜风,车速飙得更高;我送他更稀有的游戏卡带和限量版主机;我甚至在他训练时,故意刺激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那个想要挑战五周转体的实也去哪了?”

他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下一次训练时,会更加完美、也更加机械地完成动作,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我发现自己开始怀念他瞪着我、骂我“笨蛋”、“变态”的样子,怀念他即使害怕也要强装镇定的眼神,怀念他因为游戏而露出的鲜活表情。那种生动的反抗,比现在这具行尸走肉般的顺从,更能证明他的存在。

我囚禁了他的身体,却似乎终于杀死了那个让我着迷的灵魂。

直到那个雨夜。

雷声轰鸣,暴雨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我处理完最后一份关于彻底解决那个私家侦探(让他永远闭嘴)的报告,揉了揉眉心,走向实也的房间。

他房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到他蜷缩在床角,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身体在轻微地发抖。不是因为雷声——他早已不怕雷声。那是一种压抑的、无声的哭泣。

地上,散落着几张游戏卡带。是最新出的、他曾经念叨过很想玩的那一款。我白天才让人送来的。

我走过去,捡起一张卡带。他没有抬头。

“不喜欢?”我坐在床边,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低沉。

他摇了摇头,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那为什么哭?”我伸手,想抬起他的脸。

他猛地躲开,终于抬起头。泪水浸湿了他苍白的脸颊,碧绿的眼眸在泪水中燃烧着久违的、极致的痛苦和挣扎。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带着崩溃的哭腔,“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为什么不能干脆坏到底……”

他抓起那张卡带,用力摔在地上,塑料外壳瞬间碎裂。

“给我希望……又拿走……再给一点……再拿走……”他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而出,“你到底想要什么?!看着我这样……像个小丑一样……很有趣吗?!”

他终于爆发了。几个月的压抑、屈从、绝望和无法熄灭的微小渴望,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我看着他崩溃痛哭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我忽然明白了。

我想要的,从来不只是他的顺从。

我靠近他,不顾他的捶打和挣扎,用力将他紧紧抱进怀里。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在我怀里嘶吼、哭泣,指甲几乎掐进我的手臂。

“我恨你……我恨你!”他反复哭喊着,声音破碎不堪。

“我知道。”我抱紧他,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任由他的眼泪浸湿我的衬衫,“我知道。”

直到他哭到脱力,瘫软在我怀里,只剩下细微的、止不住的抽噎。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窗外雨声渐歇,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音。

怀里的少年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他依旧靠在我怀里,没有挣脱,或许是没有力气,或许是……不再想挣脱。

良久,他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疲惫:

“……那个游戏……我还想玩……”

我低下头,看着他哭肿的眼睛和鼻尖的微红,心中那片冰冷的占有之地,仿佛终于裂开了一道细缝,照进一丝异常的温度。

我收紧了手臂。

“好。”我回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明天……我陪你一起通关。”

第二天,当实也红肿着眼睛走出房间时,他身上那种死寂的麻木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以及一种……破罐破摔般的、诡异的平静。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回避我,只是沉默地吃完早餐,然后抬头,用那双还带着血丝却清亮不少的碧眼看向我:“游戏。”

一个字,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他在索要昨晚摔碎的那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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