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于灌木丛后,白古的灵魂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细致地笼罩了整个简陋的地精营地。他刻意避开了那些杂乱无章的青铜阶波动,重点搜寻着可能存在的、更具价值的“硬骨头”。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
在营地最深处,那个依托着最大岩石搭建的、勉强能称为“酋长大厅”(其实就是个大了点的窝棚)里,一股粗野而暴躁的白银阶能量波动如同黑夜里的火把,清晰可辨。那感觉充满了纯粹的肉体力量,显然是那个头上插着彩色羽毛的大地精战士。
而在营地另一侧,一个相对独立、门口挂着些风干怪异草药和细小骨头的低矮窝棚内,则散发出另一股截然不同的白银波动。这股能量更加隐晦、粘稠,带着一丝原始而混乱的施法者气息——地精萨满。
【一个蛮子,一个神棍,标准的穷酸部落配置。】白古内心迅速做出了评估,【加起来也就勉强够塞个牙缝,不过用来打听消息和当临时苦力,应该够用了。】
他看了一眼营地中央那二三十个茫然无知、还在为烤焦的肉块争吵的青铜地精,直接选择了无视。【杂鱼就老实当背景板吧。】
制定战术?不存在的。在绝对的实力和更绝对的(自认为)智商碾压下,白古选择了他最喜欢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踹门!
他不再隐藏,从灌木丛后猛地站起,玉质的骨骼在透过林隙的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泽。他拄着那根温润如玉的骨制法杖,迈着一种自以为从容(实际上有点僵硬)的步伐,径直走向了营地那歪歪扭扭的木质大门……如果那几根用藤蔓胡乱捆在一起的木头柱子能被称为门的话。
两个正靠在“门框”上打盹的青铜地精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风清奇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它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来者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散发着冰冷死亡气息的苍白骷髅时,顿时发出了惊恐尖锐的吱哇乱叫,手中的粗糙短矛都差点拿不稳。
【吵什么吵,没见过这么帅的骷髅吗?】白古内心鄙夷,都懒得动手。他那庞大而杂乱的灵魂意念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朝着两个守卫笼罩过去。
虽然无法理解具体内容,但那充满恶意和压迫感的灵魂低语,瞬间冲垮了地精本就脆弱的神经。两个守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丢下武器,连滚带爬地尖叫着逃回了营地内部。
【不堪一击。】白古“摇了摇头”,继续前行。他甚至没用手,抬起脚(跖骨?),对着那象征性的“大门”轻轻一踹。
“哗啦——!”
本就松散的木柱应声而倒,溅起一片尘土。
巨大的动静立刻惊动了整个营地。所有地精,无论是围在火边的,还是在窝棚里打盹的,全都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当它们看到那个踹倒“大门”、周身环绕着三面缓缓旋转的森白骨盾、手持奇异骨杖的玉骨骷髅时,瞬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尖叫着四处躲藏,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蚂蚁窝。
白古对这群乌合之众视若无睹,空洞的眼眶直接锁定了营地深处那个最大的窝棚。
几乎在他目光投过去的同时——
“吼!!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老子的地盘撒野?!”
伴随着一声充满愤怒和暴戾的咆哮,那个头上插着彩色羽毛的大地精战士猛地从窝棚里冲了出来!它体型比普通地精壮硕近一倍,肌肉贲张,身上穿着镶嵌着铁片的简陋皮甲,手中握着一柄看起来分量不轻的双手战锤。白银阶的狂暴气息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小眼睛里燃烧着被挑衅的怒火。
而在它冲出的瞬间,另一侧那个挂着草药和骨头的窝棚里,也传出了一阵急促而诡异的吟唱声。一股混乱的能量开始汇聚,显然是那个地精萨满在准备法术。
【很好,都出来了,省得我一个个去找。】白古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催对方快点。
大地精战士看到孤身一“骨”的白古,以及倒在地上象征耻辱的“大门”,怒火更盛,它甚至没多想为什么一个骷髅敢独自闯营,直接咆哮着,抡起那柄沉重的战锤,带着恶风,朝着白古当头砸下!这一锤势大力沉,足以将一块巨石砸得粉碎!
【力气不小,可惜,脑子跟食人魔有得一拼。】白古内心点评着,动作却丝毫不慢。他甚至没有移动,周身那三面森白的骨盾瞬间加速旋转,如同三道白色的旋风,精准地迎向了砸落的战锤!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战锤砸在高速旋转的骨盾上,爆出一溜刺眼的火星!巨大的反震力让大地精战士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它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击,竟然被那几面看起来薄薄的骨头盾牌完全挡了下来?!
而白古,依旧拄着法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空洞的眼眶中,灵魂之火平静地燃烧着,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就这?】他灵魂意念中传递出毫不掩饰的“失望”。
就在这时,地精萨满的法术完成了!它那干瘦的手爪猛地向前一挥,一道扭曲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能量箭矢,如同毒蛇般射向白古!箭矢过处,空气都微微扭曲,带着一股混乱和削弱的气息。
【嗜血诅咒?还是虚弱术?花里胡哨。】白古甚至懒得用骨盾去挡。玉骨法杖随意地点出,一颗炽白色的火球后发先至,精准地撞上了那道红光箭矢!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