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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莫毛]唯与山月遥相忆 > 岂曰无衣(上)溯洄

岂曰无衣(上)溯洄(1 / 5)

 “三日后,便让你亲眼看这草原……重燃战火!”

自坍塌的石窟中死里逃生,谢采留下的这句话依旧厉鬼余音一般缭绕在众人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一番激战,几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和耗损,经脉俱毁的图依古更是命在旦夕。三人不敢耽搁,争分夺秒将人带回藏书室中,却险些把一脸戾气带着侍卫杀回来的摩耶娜吓得心脏骤停。

莫雨等人以内力护助图依古心脉,弘义君则马不停蹄前去杏花谷,得冯姜一丸玄参护心丹暂聚其先天元气,众人齐心协力与阎王周旋,方才为她争取来了七日生机。

穆玄英垂眸,将室内留给忧心忡忡的长老与友人。

走出密室,他短暂松了口气,这才品出迟来的头重脚轻。正要坐下,一旁冷不防传来了莫雨的声音:“还好吧?”

穆玄英吓了一跳,适才图依古那惊天骇地的一箭引得在场众人无不耳内嗡鸣,此刻还未完全恢复,便让他也一时输了防范。他微一偏头,发现莫雨倚在身旁石柱的另一边,周身血迹斑驳,似乎伤得也不轻。

他赶忙大步绕过去,扳着对方左右细看:“怎么伤成这样?!”

见他满脸紧张,莫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大多不是我的血,不必害怕。”

他虽如此说,穆玄英仍不能全然放心,内府中短暂蓄起的真气探入一缕,发现对方确有不小的内伤,不由蹙眉:“还要瞒我吗?你分明伤得一点都不轻。”想想看,又明了,“也是了,那时你离谢采如此近,图依古那箭威力甚大,如何不会受其波及?”

说罢,他难得不容抗拒地将对方摁下:“你也打坐,别在这吹凉风了。”

他少有板起脸管着人的时候,此刻当真是急得有些不顾其他了,莫雨也没多辩驳,便也在穆玄英密切关注下静坐调息,疗伤去了。

眼下平静难得,见莫雨渐渐入定,穆玄英也就势在一旁打坐调息。

不多时,莫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来这一路我想过千万遍,见到谢采,我到底该怎样一报当日之仇?”

穆玄英睁开眼,眼前的莫雨仍然双目放松且自然地闭着,周身却始有一层淡淡的黑气缭绕。

“我或许会打断他全身的筋骨,剥下他的皮囊,让他成为一滩求死不能的烂肉。”莫雨轻笑,“我会让他比董龙还要惨上千万倍,要他往后余生都活在以我为名的阴影里——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似乎感受到了穆玄英的视线,他继而也睁开了眼,眸子却闪烁着某种热烈的猩红:“纵然他神功大成,我也一定会实现这一天。倒不如说,我真庆幸他今日没能死在别人手中。”

穆玄英伸手,掌心温暖,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可你那一席话也太吓人了,你要与他同归于尽,你要我怎么办?”

“谢采与月泉淮不同。”莫雨垂眸看向他的手,周身戾色渐如冰雪消融,“他非纯然痴醉武学之人,习武修行无非傍身所需,眼见穷途末路,他会选择断然抽身,而不是一味纠缠。他惜命得很,才不会甘愿与我同归于尽。这赌桌,我能上,他却不能。”

“在他眼中,他自己的命,总归是胜过旁人千百倍的。”

“他前半生自诩聪明绝顶,东海三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今次却输在了一个自己根本不曾放在眼中的女人手里,愤懑之心百倍,自不会善罢甘休。”他深望穆玄英若有所思的脸,“若非以命相迫,让他暂知进退,今日恐才是真的同归于尽,无人生还。”

穆玄英一叹:“至少,我们还是为这草原争取到了点时间。”

交谈间弘义君从室内走出:“你们都怎么样了?伤得厉害吗?”

穆玄英:“我没什么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倒是雨哥,图依古那一箭势猛,恐得好生养上几日。”

莫雨:“无甚大碍,不必担心。”

弘义君点点头,却又道:“毛毛,我适才见你内力虚耗得厉害,可此时却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是否也太快了些?!”

“这可就要说到你们当初为我找《易筋经》的事了。”提及旧事,穆玄英不由莞尔,“我那时坠崖身受重伤,幸得雨哥与你为我寻来《易筋经》残本续命。东海一解顽疴,此前一直用以压制绝脉的《易筋经》始才发挥真正的效用,而今运转周天、恢复自身内力的速度,远超常人许多。”

弘义君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打小生得一副好面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莫雨闻言,面色也和缓许多,口上却还是道:“虽如此,也不是你一味虚耗自己的理由。一点后手也不曾留,今日若无后援,面对强敌,岂非等同引颈就戮?”

穆玄英也不反驳,只轻声道:“知道有你在,自然能安心把性命和后路坦荡相交。”

眼见两人又要进入旁若无人的语境,弘义君赶忙见缝插针:“要秋后算账还是打情骂俏都且等等,跟你们说件要紧事。”

莫雨道:“看你这一脸丧气,显然是圣女方才清醒过,或许提到那《无尽圣律》无法被他人习得,传承将绝。”

弘义君:“这你都能猜到?!”

穆玄英面色凝重:“若非圣碑事关传承,她何以豁出性命也要相护。只是谢采今日受奇耻大辱,来日必定第一个寻她报复。他神功大成,又无圣女相助,我们三人要如何止住这草原上的硝烟战火……”

“这便是我要说的一节。”弘义君正了神色,少有地严肃道,“早在圣女的老师重建圣殿之前,更前一代的圣女弥兰,曾经未修圣律,依旧在战争中守护了弓月城。”

穆玄英惊讶道:“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圣律,眼下的局面或还有别的解法?”

弘义君继续道:“我结合摩耶娜口中传说大致追溯出了当年,初代圣女于草原结识了一位叫荷蕾娜的女子,是她将圣律教给了圣女,因而被奉为神使。两人一同修建了石阵圣地,将圣律藏于其中,而后神使离开,只留下初代圣女守护弓月城。”

“八十年前,圣地被邪魔入侵,圣女身死,只留下一名弟子,被赶来的神使救下收留,便是后来的圣女弥兰。”

“这位圣女还有个汉名。”弘义君道,“叫做唐筠。”

“而与神使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他以奇绝的机关术法将圣碑沉于地下封存。后来唐筠回到弓月城中,同以机关术助弓月城渡过危难而被重新奉为圣女,昔日圣地才在一次偶然中再次被她的徒弟洛珊重启。”

“等等。”穆玄英觉得自己抓到了些许关窍,“机关术?姓唐?听起来太熟悉了……”

莫雨道:“城中或许还有她留下来的机关,你的猜想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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