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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祈归年 > 第八章 风起青萍

第八章 风起青萍(2 / 3)

“嗯。”永成帝听完范诤的汇报,沉吟了片刻,道:“孤让你去探查的事情如何了?

“已有眉目。”范诤躬身道。

“嗯。”永成帝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继续探查下去。”

“臣遵旨。”

“孤听说,爱卿在霜州娶了妻室?”永成帝换了个话题。

范诤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回皇上,是当地牧场主的女儿。”

“民间有云,说男子若能懂得爱妻、敬妻,福分自然也会深厚。爱卿如此尽心尽力为国效忠,大功告成后,孤封她做诰命夫人如何?”永成帝笑道。

范诤大喜过望、受宠若惊,忙伏地叩谢皇恩道:“臣,替拙襟谢主龙恩!”又道:“微臣为皇上、为朝廷分忧是分内之事,不敢妄图邀功请赏。”

永成帝倒是颇为慷慨,若大事能成,论功行赏也是应该。他叫郭陪安扶范诤起来,又与他叙了会闲话,便叫他回去处理公务了。

范诤刚一到任,便被永成帝召见的事情,马上就在中都的官场传开。很快,他便成了京内新晋炙手可热的红人。范府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拜访的大小官员,踏破了门槛。范诤虽在霜州历练了三年,但面对的羊,比面对的人都多,他虽还不能算得上游刃有余,但也在尽力小心周旋。

多日后的一个晚上,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从清歌妙舞楼驶出,载着如意和沉鱼,向“极乐坊”驶去。

如意和沉鱼,都是清歌妙舞楼现下正炙手可热的姑娘,自然是谁也看不上谁。在马车里,也是一人把着一角,互不理睬。

车内,如意闭着眼睛,靠着马车,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晃动着。沉鱼倒是有心炫耀,摩挲着左手腕上一只绿色鲜阳的胖圆条翡翠手镯,阴阳怪气地道:“姐姐帮我看看,安乐伯送我的这个手镯,成色可好?”说罢,又自问自答道:“我倒觉得,这颜色,还是淡了些。”

如意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眼睛睁都没睁,道:“拾人牙慧!”

沉鱼也不生气,只是笑笑,把袖子放了下来,藏住镯子,又从袖中掏出一把陨铁打造的匕首,道:“那姐姐看看,这个匕首如何?”

这下,如意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她冲着沉鱼没好气地道:“你若是真觉得这个匕首是个好东西,乌斯瀚对你如此上心,三催四请的,你怎么不随了他到霜州去?还是,极乐坊的狮子没有咬死你,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如意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够恶毒了,可是沉鱼依旧不生气。她望着如意,笑意盈盈地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最终叫她暴跳如雷的话:“姐姐,昨天晚上,翩然公子叫我给他跳舞了。”

如意怒目圆睁,向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道:“绿玉,你若是敢打他的主意,我定叫你在这世上都没有容身之地!”

沉鱼,原来就是当年在永夜城为了和她在降圣节上争抢领舞,给她和李佳下了虫毒的绿玉,如今改头换面,也成了清歌妙舞楼的红人。

“沉鱼”被扯住领子,不得不抬头仰视着如意。她用最无辜的表情对她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然公子的腰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如意的心口上、又用力地搅了搅,叫她瞬间破防,心四分五裂地疼。她既伤心又气恼,也顾不得一会的任务了,一边哭,一边抓起沉鱼的头发和她在马车内厮打了起来。

马车到极乐坊的时候,沉鱼的脸也花了,头发也乱了,哭的是梨花带雨。如意虽没怎么吃亏,也哭的一塌糊涂。

沉鱼从车上跳下来以后,便掩着面哭哭啼啼地随着哑奴去整理妆面。如意也一边抹泪,一边径自朝着北宫翩然的房间走去。

走到半路上,如意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既喜又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今夜,范诤已先她们一步,被北宫翩然派来的马车,接到了极乐坊。沙洲苑内,依照霜州风俗,在室外人工铺设的沙地上燃起了篝火,篝火上,立着一个烤架,烤架上,穿着一只肥羊,一个哑奴垂首站在一旁,缓缓转着烤架。

沙地上,铺着一块厚实的暗红色地毯,北宫翩然和范诤席地而坐。他们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个炉子,里面燃着炭火,炉子上,覆着一块瓦片,瓦片上,烤着香料腌制过的羊肉,羊肉油脂丰富,在瓦片上滋啦冒响。

北宫翩然一边烤肉,一边夹了一块放在范诤面前的碗中,道:“范大人尝尝。这是从霜州送来的羊,是否和大人在霜州时吃到的一样?。

范诤已比初到中都的时候圆滑了许多。他一边品肉,一边夸赞道:“嗯,这羊肉与我在霜州时候吃到的,竟一模一样。没想到,在公子的别苑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霜州!”

北宫翩然笑道:“范大人不知道,光这些沙子,一车一车从霜州运来,就足足运了二百车呢。”又向范诤抱拳道:“恭喜范大人,刚调回京师就身居要职,深得皇上信任,以后翩然还要仰仗大人多多关照。”

范诤惶恐,连忙回礼。“诶?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范某在中都为官,还要多靠大丞和公子提点才是。范某入京后,未能第一时间拜会大丞和公子,当罚,当罚。”话罢,便自斟了一杯酒,当着北宫翩然的面一饮而尽。

北宫翩然看着他饮了,也陪了一杯,然后试探地道:“当初祖父执意要范大人去霜州,也是苦心一片,范大人可千万不要记恨于心啊?”

范诤大惊,忙正色道:“范某岂敢!大丞要我去霜州历练,用心良苦,皆是为了范某能早日成才、报效朝廷,范某怎敢做小人之想。”说着,面露惶恐之色。

北宫翩然怕他是个硬茬,留在中都会处处制肘,几番试探下来,没想到还挺上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心想一会还叫沉鱼再试试他,于是笑着夹起一片肉,放到他的碗中道:“范大人不必紧张,来,吃肉,吃肉。”

过了一会,有下人来,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又说沉鱼在马车上,和如意打了一架,伤了脸,来不了了。

北宫翩然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但碍于范诤在场,暂且按下没有发作。

“范大人,翩然还有些事情。”说罢便要起身。

范诤见他起身,也要告辞,被北宫翩然一把按住道:“诶,大人不必着急走。原本今夜安排了清歌妙舞楼的红人沉鱼姑娘来陪大人,可惜,她突发急症来不了了。我叫下人安排些阿仑部的美姬给大人助兴可好?”

范诤连连摇手,道:“公子不知,我家夫人,是个乡野间长大的悍妇。若叫她发现了,还不得扒下我层皮?公子既有要事,我也该回去了。”说罢,也起身向北宫翩然告辞。

既然沉鱼已出不了任务,强留范诤也无意义,北宫翩然便也不再坚持,道:“那我叫下人安排马车送范大人回去。翩然先行告辞一步。”他朝范诤作了个揖,便向沙洲苑外走去。北宫翩然离去后,便有下人张罗马车送范诤回了府。

如意跟着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眼见着她进了正厅。她正想追进正厅时,更让她吃惊的是,北宫翩然从另外一个方向而来,也跟着进去了。

如意以为他是约了另外一个相好在此厮混,顿时胸中醋海生波,便偷偷地靠近门口,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可曾起了疑心?”

“回上使,不曾。”

“这三年,你做的很好。很快,就要收网了,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是,上使。”

如意透过门缝看去,正厅门口两侧分别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跪人俑烛台,北宫翩然背着手,背对着她,他的面前,因为身后的烛火照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之中,一个女子匍匐跪在他的面前,只露出小半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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