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扇子能更精细地引导和转化我的咒力，相当于一个增幅器和控制器。”降真“唰”地一声合上扇面，唇角弯起一个习惯的弧度，目光扫过在场三人，“尤其是在施展大型术式或需要持久战时，它能极大节省消耗。”

距离那晚酒吧的放纵已过去四天，降真即将在辅助监督的“看护”下开始执行高专分派的任务。在此之前，夜蛾正道提及的那件咒具终于完成，此刻她正站在演武场旁的更衣室内，向众人展示。

“听起来不错，”夏油杰点点头，语气温和却带着探究，“但任何咒具都有其代价。它的负面效果是什么？”作为少数非咒术师家族出身的人，他对力量平衡与代价的理论格外敏感。

降真指节叩了叩扇骨，忽然低笑一声。她自接触高专以来，就总觉得容易被套话——或许是因为这群人个个都性情古怪？

她答道：“啊，这个嘛…它用了点特殊材料，会一定程度上…放大使用者的情绪波动，尤其是负面情绪。使用时必须格外集中精神，保持心境平稳。”

毕竟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呢。她在心底无声地补了一句。

“情绪放大？”家入硝子敏锐地蹙起眉，作为医师，她立刻联想到神经化学层面的影响，“具体是哪类情绪？焦虑？愤怒？还是……”

就在这时，或许是因为刚刚演示时动用了咒力，又或是“负面情绪”这个词本身触动了什么，降真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微小动作——她的视线不自觉瞟向自己的口袋，指尖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动作极其自然，几乎难以察觉。

但五条悟的六眼捕捉到了——不仅仅是动作，还有那一瞬间她眼中闪过的、近乎迷离的渴望。

“Makoto，你又想抽烟？”他眯起眼问道。不久之前，降真刚抽过一支，她向来克制，一天也不会超过几支。

这细微的异常，结合她那瞬异常放松且带着渴求的眼神，骤然触动了五条悟某个记忆——他那总是独坐庭院、手持长烟管的母亲。

“喂。”五条悟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钉在降真身上，“你想吸的到底是什么？”

更衣室内的气氛霎时凝滞。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前者眼中多是疑惑，后者则带上了审视。他们不清楚五条悟为何突然发难，但既然是他，情况又未至不可收拾，两人便暂时保持了沉默。

降真眸光微动。除那位工藤优作先生之外，她再未遇过敏锐至此的人——而五条悟的惊艳，又岂止于此。

她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语气轻松：“哪有什么，只是普通的烟罢了。五条君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别装傻。”五条悟一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自然流露，“你平时严格控制次数，不会这么短时间又想抽。”

“五条君自己不抽烟，所以不了解吧？吸烟的人会依赖尼古丁带来的镇静感。只是身体需要一点安慰而已。”她四两拨千斤，把问题轻巧地推了回去。

光有敏锐还不够，五条悟的社会经验几乎为零。这是他的纯粹之处，却也容易被话语引导……算了，就不报复回去了。降真想。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去演武场吧。家入桑就在这儿休息，夏油君要不要和我试试？能让你速度翻倍哦。”

“说不定有Makoto在，我比你还快呢，悟。”夏油杰从身后推着五条悟走向演武场，语气轻松地调侃着，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五条悟不客气地搂过夏油杰的肩，开怀大笑：“怎么可能啊！老子上次可比你快了一大截，就算有她辅助，最多也就跟我持平吧～”他不经意回头，确认降真是否跟上，脸上畅快的笑容还未褪去，满身都是耀眼的少年意气。

你看，五条悟就是这样的人，好似一阵风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是没有主见容易带偏，而是“最强”总有随波逐流的底气——如果错了，用实力纠正就好。

见到这样蓬勃的少年，再沉暮的心也会被感染几分。降真那总是沉重的灵魂，脚步也不自觉地比平日轻快了些。

细数下来，九岁之后她所建立的每一段友好关系，几乎不是“患难见真情”就是打出来的。等她真正开始出任务，又会与高专擦出怎样的火花？这让她对两天后的生活生出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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