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趴在桌上琢磨着数学题。看得我头疼,抓耳挠腮。
前桌冯江杰回过头:“这个你咋做的。”
我挪开手,给他看空荡荡的答题区。
他挠挠头,又转回去。
岑今山从旁边走过去丢垃圾,冯江杰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拿着试卷和笔凑过去。
“岑今山,这个怎么做?”
岑今山给他讲题,我竖着耳朵偷听。他声音小到如同午夜的苍蝇一般,嗡嗡嗡。
我还没听出个三七二十一,他转过头。我害怕被他看到假装自己很忙,但还是被他看到了。他那个眼神,至今还很清晰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那样幽怨。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的眼神一样,不敢让人多看。
他手里攥着纸团,紧紧捏住。
他离开后,我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伸着脖子看冯江杰试卷上的步骤。抻的我脖子疼。
“冯江杰,冯江杰。咋做?”
他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没听懂。”
我像放了气的气球,瘫软到椅子上。
冯江杰:“你再问问岑今山去呗。我已经问过一次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傲娇说:“我不去问他。”
我坐着发呆。注意到窗边伏案的颜南秋,我两眼放光。那可是我们学委。我拿着试卷小跑过去。
“学委,赐教。”我双手合十。
颜南秋被我这幅样子逗笑。
她的气质很好,给人恬静淡雅的感觉。我一向崇拜颜真卿,对“颜”这个姓氏有滤镜,更何况她学习又好。总感觉颜南秋放到古代是名门闺秀,掌上明珠般的存在。
“其实这个蛮简单的,就是开始有些难想……”
自陶宁事件之后,岑今山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明显减少。时间很快来到我最喜欢的放大周前的周五。
我们学校两周一放,放差不多一天半的假,很烦。
最后一节课打扫卫生。
地是不想扫的,拖也不想拖,擦黑板是抢不到的。
我在班级后面游荡。
费传中和步成玮俩人正往已经溢出垃圾来的垃圾桶里塞垃圾。
人手一个扫把。
我跑过去。
“用脚踩。”说着我就要上脚。
踩完还会弹回来。
费传中:“不行吧。”
步成玮:“一跑垃圾就往外掉。”
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我拿过步成玮和费传中手里的扫把。
我:“你俩提着垃圾桶。”
我用扫把盖在垃圾桶上。
我:“快走。”
话落,俩人迈着小碎步急速前行。
我弯着腰撅着腚,双手握着扫把把,样子十分滑稽。
走到一半,我说:“停,腰疼。”
“累么?”费传中问步成玮。
“你试试弯着腰累不累。”
我把扫把塞到费传中手里,强行换位置。
步成玮:“好好干。”
费传中:“瞧好吧。”
没走几步,垃圾桶就叽里呱啦的往外喷垃圾。
我说:“捡着。”
楼道里的垃圾还好捡,到了外面,垃圾刮的到处都是。我另一只手拿过扫把按着垃圾桶,费传中满地追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