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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二爷 > 第 13 章

第 13 章(2 / 3)

“是不是你也只听萧灏的?”

“我的话就不当回事?他如今回北城了,去服侍你们的爷吧,别来我跟前晃悠,我烦得很。”

说完提步离开,阿水面露惊诧与为难,怔愣半秒后捡起大衣,追了上去。舒佟走路姿势奇异,像是极不舒服,阿水匆匆加大步伐,三步就追上了。大衣举在半空,披在舒佟身上,强忍着牙关打颤,解释道:“不是的。”

“以前,不管是您还是爷,我都得听,但是今天您赶不走我,我日后也只听您的。”

舒佟斜眼看他,脚步在衣裳铺前停下,扬了扬下巴:“进去跟掌柜的说取衣服,别冻傻了。”

阿水注视着舒佟的眼睛轻轻且固执地摇头。

舒佟:“我不会走。”

阿水还是摇头。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对峙,一个不肯进去,一个走不掉,良久后,眼见阿水嘴唇又红变紫,舒佟气急败坏地骂:“冻死你是该的。”

转头拽住阿水衣领进了衣裳店,大手一拍木桌,对店小二说:“给我来件棉衣,保暖效果要最好的。”

阿水手里买烧鸭的钱买了衣裳,黑色及膝皮衣,里面是御寒的绒毛,舒佟穿上顿感世界都美好了。

出了衣裳店,舒佟赶人:“你回吧。回去告诉他们我走了,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二少爷......”

话音未落,舒佟掌中运气挥动,阿水应声软身倒地。舒佟唤来客栈小二,定定地望着小二将昏迷不醒的阿水扛了进客栈,然后绝不留情地转身走掉。只是忘了自己被圈养的太久,根本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如一缕游魂飘荡不定,只知脚步不许停止。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离城门已远,道路两旁不见生机,枯枝倒是磊落,在大雪中□□,道路白雪厚重,一脚下去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舒佟颇觉疲惫,顿住脚步喘气,白雾从口而出,落在空中,最终落得消散下场。三两人踏雪经过,妇人嘴巴冷颤颤唉声叹气:“幺儿十八岁相人无数竟没一次成,求求菩萨保佑幺儿来年顺利成家。”

舒佟视线不知觉落在妇人手窝,装满了香火,是诚心诚意的,只听旁边老头愁眉苦脸道:“可不是,在不成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更没人要,麻烦了……”

原来是一对夫妻来庙乞求菩萨保佑女儿早日成亲。白雪茫茫一片,舒佟张了张嘴巴,最后跟上了那对夫妻,山间小道走了不久,眼前便出现一座古朴清幽的小庙宇。

小小寺庙耸立山间,远离市井,隐匿于一片竹林,屋檐皆是洁白无瑕的雪,不堪重负,几片瓦要掉不掉,危险却也清风道骨。那对夫妻替孩子求姻缘,舒佟却是无处可去,在钟声悠扬的寺庙转悠几步,便走完了,发现竟没多少人进出,舒佟想庙太小了,人也不爱来。

一黄袍方丈忽地出现,走路没声儿,舒佟后背撞上一软垫的触感后才转身,方丈若无其事地温声搭话:“施主,今逢除夕夜,怎的得闲到此。”

舒佟转身双手合十,微鞠躬,也不客气地发问:“方丈,若是无家可归,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方丈脸上带着淡然的歉意,却大智若愚:“贫僧多事了,常言道心安处即是家,不知施主心中可有心安的一隅?”

舒佟扯嘴笑了笑。哪有什么心安不安,从前萧灏能令他心安,如今不也是说变禽兽就变成了禽兽,人都不当了。舒佟不正面回答,却也与方丈寥寥交谈,后来问能不能给故人烧香。

萧灏回北城,带回了望安战死沙场的死讯。糊涂事一场至今,没见过望安的骨灰盒子,更没为已故的他烧一支香。

该死至极。

所幸方丈应允,还亲自领着他为望安做法事,立超度牌位。令他天天暮鼓晨钟听经闻法,早日往生极乐净土,乞求下一世修的圆满。法事毕,方丈送他到寺庙大门,手盘佛珠,轻声道:“施主心难安不如先找答案。方才施主为故人向菩萨乞求百岁、家庭圆满何尝不是自己的期盼?”

“不敢妄想。”舒佟这样回。

离了寺庙又不知该何去何从,舒佟心中忽地冒出一个想法,便顿住即将迈出门槛的右脚,收了回来,方才与世无争的淡然骤然一变,干净的秀眉一皱,嘴巴一撇,可怜兮兮道:“方丈,我实在无家可归,能否暂住几宿?我可以干活,额,做饭烧火……”

不料方丈却笑了:“阿弥陀佛,贫僧在等施主开口。”

方丈实在热情,害得舒佟以为这家小小寺庙只有方丈一人,迫切需要一个洗衣做饭的帮工,其实不然,转入居住场所,便瞧见忙活的几人,有人挑水有人摘菜,有人烧火。

灶间地儿小,柴火猎猎,橘黄色撒在人身上,暖乎乎的,见方丈来,每人皆放下手中的伙计,朝方丈双手合十微鞠躬。方丈为舒佟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便让他融入进去。

小时候为了蹭出锅第一口飘满香气的菜,舒佟没少去灶房烧火,几年过去厨艺没长进,烧的一把好火,他便到烧火的师兄面前揽下活计。或许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舒佟几乎没机会感到疏离与排挤,不一会儿与各位师兄谈笑攀谈起来,倒也融洽。

几人窝灶间各自忙碌,掉漆餐桌渐渐添上菜色,虽卖相不佳,味道略有缺损,但好歹除夕团圆夜,唬人菜色不能少,雕刻成鱼模样的豆腐,另有一道素鸭压轴,虽然最后半像不像,但意头在。

舒佟今天冒昧加入其中,略有羞涩,待师兄们都落座了,他才坐下,但不拘谨,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最后收尾也是他主动揽活,将碗筷放入水池,擦干净餐桌再去慢慢开刷。

一个年纪小的小师兄没让他一个人干,碗筷落入水池便撸起袖子洗刷刷,舒佟在那边哎了半天,略微遗憾道:“小师兄,你抢了我的活。”

小师兄莫名其妙地抬头:“只是活儿,不是别的什么吧?你的语气像是我抢走了你的宝物。”

舒佟不好意思挠头。可小师兄哪里知道他今天寒天雪地里无家可归,无地可去流浪了一天,现下手里有活的踏实感——这才让他感到活着的感觉。

这话自然没法与外人道。小师兄内敛却对他热情,名唤圆能。圆能拿了一套禅服给他,领着他到洗浴室,给他添热水,舒佟感天动地连忙接过水桶自己倒烫水,而后才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大雪天冻人,圆能做完功课早早暖了被窝,舒佟洗了澡归来,圆能便笑着掀起被子一角招手示意。感到人间温暖,舒佟到底是活了,心里被灌注满了热水,能烫人,他匆匆进了圆能的被窝,暖烘烘的。在这股温暖里,舒佟安然无梦,一夜好眠。

和尚卯时起。圆能轻手轻脚,但舒佟还是被扰了清梦,半睁眼皮,圆能心思细腻,立马抚手而来,覆盖舒佟的眼睛,哄道:“睡,睡,睡,就出去了,我出去就吵不着了。”

犹如魔咒,舒佟迷了神,不自觉跟着指令放松,竟连圆能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方丈对他留宿寺庙没任何要求,闲人睡到自然醒,圆能给他留了早饭。

闲人一琢磨便不大好意思了,一边吃一边说:“明天不用给我留,你起我就起,我跟你们一起做功课,一起吃早饭。”

圆能:“太早了,那么冷,你还是多睡会吧。”

“你们都能起,我怎么就不能了?”舒佟忿忿不平。

圆能:“没说你不能,是天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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