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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 / 3)

 混乱的日子眼见不到终点,舒佟躺了许多天后,终于学会了安分和听话,至少在萧灏面前他是这样一副乖顺面孔的。萧灏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叫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不问原因,亦不反驳,只遵从。

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学会隐藏的舒佟过得并不开心,如同提线木偶,握线之人拉一下,他动一下,唯独缺失独有的灵魂。萧灏并非一步不离大帅府,此次回北城军事缠身,每天不定时出门。

这天萧灏前脚刚出门,闷了许久的舒佟掀起被子,胡乱捡了一件衣裳披上就让祁伯备车,他也要出门。

祁伯先是微微一愣,后是惊诧。这几天楼上的动静想要听不见实在太难,而祁伯是唯一近身伺候的人,一清二楚二少爷身上的伤痕怎么回事,本该好好躺着歇息的人却闹着要出去,这不是好现象,如同残疾人闹着养家糊口,异想天开。

祁伯不吭声代表了不同意的态度,舒佟心中明了,于是大声重复道:“备车,我要出去兜风!”

外面大雪纷飞,雪花随风从窗边吹来,吹的头发微微晃动,身躯一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但舒佟是不可能认输的,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势必要做的。

萧灏不在,祁伯无法拿乔,最后叹息道:“爷就是太宠你了,把你宠的无法无天,大雪天出去一趟回来冷着了,最后心疼的还不是爷?”

“舒佟,你现在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都是爷提供的,爷现下回来,你首要任务是陪着爷,何必闹性子。不舒服就回房好好休息,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让阿水出去买就是了……”

阿水沉默寡言,做事还利索,近来舒佟用的顺手,总是带他一起。连带祁伯对阿水也有笑脸,要紧的事总让他去办。

从祁伯口中听到“舒佟”两字,算是久违了。自搬来大帅府,无论舒佟如何哀求,祁伯不曾改“二少爷”这个称呼,舒佟讥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叫舒佟呢。”

恭王府时,舒佟还不是大帅府的二少爷,那时祁伯便只直呼他的名字,后来来到大帅府一切都变了。

一声声的“二少爷”,从此改变了他的下半生。从舒佟变成了依附萧灏的玩物。真傻,以前怎么没意识到呢?非要萧灏亲口告诉你?

舒佟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随时要裂开。

随之而裂的不止心脏,也包含其他东西,其中就有脾气这一项。天生好脾气,软绵绵的舒佟眉目俱是愠色。

“够了,我就是要出去!”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音量是吼出来的:“你要是反对,你就别跟着我。”

成了大帅府的二少爷后,舒佟身边便拥簇着许多人,每次出行不是祁伯就是阿水大钮陪着,极少一个人出门,因他既不认路,也不记路。

吼完便摔门而出,每迈一步,身体传来的疼痛就多一分,可他无法忍受祁伯莫须有的控诉,一一反驳:“萧灏哪里对我好了?对我一点也不好,他根本没把我当人,养个宠物而已,就像我对小狐狸那样,要它听话,好好吃饭,一旦想逃了就立马抓回来。”

夏天与望安那场打猎,舒佟将活物带回大帅府养着,关在笼子里,其中就有一只长得又漂亮又妖艳的白狐,舒佟平日里喜爱有加,给取名小黑球,时不时就要给它喂食、逗趣。

“萧灏就是这样的,他给我好吃的好用的只是为了哄一哄我,我也是这么哄小黑球的!”

“还当什么他的王妃,啊呸,强盗独裁!让人当王妃是这样的吗?不是,在他这儿我就没人权!他亲手养来供乐的小东西而已!”

“他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我不想回来了,我滚行不行,你们都觉得他对我好,哪里好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我和清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对我使用暴力,根本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再见,我再也不想回来了,这荣华富贵我是一点也享受不了!”

舒佟一边抹眼泪逃跑,一边控诉。独裁霸道的萧灏暴力得要死,小命都快没有了,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是淤青。积攒几天的情绪得到释放的出口,一车轱辘话倒出来,同时脚步没忘记加大,身上的疼痛似乎不存在一样,快马加鞭的逃亡。

漫无目的地走着……

大雪纷飞砸在他脑门上,脸上的泪痕冷冰冰,舒佟一摸,满手冰碴,才发现眼泪都结成了冰。

再回头一望,已经不见大帅府那栋洋楼,他已然忘记如何摆脱那些下人逃出来的了。

彼时的回神,五感突然回归,感到一阵冷冰冰,躯体以一种剧烈难堪的姿势抖动着,薄薄的长褂不足以抵御风寒。

唉。

舒佟第一次无比懊恼,昔日陷于萧灏的权势里只知道享乐,不知刻苦,现下连认路都不会,出门要多穿一件衣服的功能都丧失掉,只能冻死。

他虽不认路,可却认得眼前金碧辉煌的衣裳铺头,是他常来定制西装的名贵店,他早已经是店里的熟客,掌管的有新款式都会紧着给他。

一脚踏进门槛,一脚尚未还在店外——若是进了店,就给了萧灏留下线索了。

犹豫间,忽然闻一股暖气,舒佟抬起充盈水汽的眼睛,迷茫地看去,居然是阿水。

“阿水,你怎么在这里?”

阿水搓手往嘴边呼气取暖,身上穿着单薄的马甲毛衣,看来是把仅有的御寒大衣给了他。舒佟听他冷的打颤,说:“祁伯让我出来给您买烧鸭,说你心情不好,会想吃的。”

孩子性子沉默寡言,也老实,把祁伯背后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冷的口不择言,背后议论主子。

“哦,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走。”舒佟满不在意地拢了拢衣裳,淡定的道。估计有心装蒜的人都没有自知之明,装的一脸淡定,满不在乎,实则演技差到但凡眼睛一眨,眼里的泪水立马就要掉了。

这可是王爷的心肝宝二,穿金戴银,出门左右必定拥簇下人,从来没这样狼狈过。

阿水性子沉默寡言,可到底不是傻子。

二少爷一没穿保暖大衣,二脸上挂着狼狈的眼泪,三没转车接送,四没下人候着。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出门买烧鸭时大帅府尚且平静无波,只有他出门后府上发生什么事情,二少爷才至于这么狼狈大动干戈了。阿水不动声色地想,同时暗自琢磨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将人扣下,若是二少爷出事,整个大帅府都别想好过。前年二少爷学倦了,独自顶着寒风出门散心,结果回来后当晚发热,爷从战场发来电报,扣了大家整一个月的工钱,此后再无人再敢懈怠。

阿水横在前面,不让路。舒佟皱眉望他,这时阿水冷打嘴角上下打颤,舒佟将大衣披回他肩上:“这回我可以走了吧?”

阿水抿着唇又把大衣还给了舒佟,他说:“二少爷,你去哪里?带上我吧。”

舒佟横眉冷眼挡了一下,大衣啪嗒一声闷响掉落雪地,沾上白色雪花,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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