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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入蛊戏 > 荣归

荣归(2 / 2)

于是魏将军筋搭错了似的,愣是没出面,直到队伍过了抱月台,这才从人群里冒出一个头,边走边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旁边有人回话:“十二月底了。”

“都快年关了啊……”

那人抬头看了看,瞪大眼:“这,这这这,将军?”

魏洵从头到尾几乎没给他摆过正脸 ,只顾着嘴里念叨什么钻出人群,站在了队伍前头。许杳一怔,立即从马上下来恭敬地行礼道:“将军。”

“嗯。”魏洵发音发得不紧不慢,眼神却急切地往后扫去。葛童了然,推了一把身侧人,朝他大喊:“将军,人带回来了,全须全尾的没弄伤一点儿!”等到俞森整个人站在他面前,魏洵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仔仔细细地将人从头看到脚。

怪不得他这担心样儿,魏洵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魏老将军把北疆大漠的沙子吃了个遍。可俞森不同,据说渠羽人的生活状况也不是很好,那小孩生得又白又瘦,眼睛黑亮,跟个瓷姓姓似的,他魏洵哪舍得磕了碰了。好在是碎叶的准备充足,越到京城路也越好走,顶多就是风餐露宿没怎么休息。

俞森神色平淡,甚至还透着丝丝凉意,可被葛童推出去时,神情立即就散了个七七八八,慌张的抬眼,心忽然一沉。

魏洵深承眷注的目光立即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起来,久久不散。

“俞森,过来我看看。”

少年肩膀颤了颤,眼睛肉眼可见的发了红。“魏哥……”这话一出口就先染上了半色委屈,眼眶里五光十色地闪烁了一阵,旁若无人地低声哽道:“将军明明说过,不会,再把我丢下的。”

魏洵茫然,自发忽略了少年口中变样的承诺,将俞森拉过来。“我的错,以后不管走多远,都跟你打声招呼。”真真是这辈子未曾如此有愧过。自己刚允诺要给少年一个家,转眼就奔赴山海去了,衣食住行不如许杳操心的好,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葛童多,哪称得上事事照拂,名副其实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葛童看得心惊肉跳。

大清早听到魏洵悄无声息地跑了,早膳都不吃干等了一天,晚间还是气不过,独自上了豺狼山任谁都叫不下来——这与眼前满面委屈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葛童心惊的同时也佩服啊,俞森仿佛找到了能驾驭锦程哥的法子,眼泪一掉,对方立马就拉着他哄。

一个哭得旁若无人,一个哄得旁若无人。

闹了半晌,魏洵终于是动了,拉着俞森到后头的马车旁,诧异指道:“你,坐瞿姑娘的马车来的?”俞森乖乖点头,回道:“他们嫌,带上我骑马就跑不快了。”魏洵还正惊讶,就听瞿景鸢在马车里头颇为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并非谁人不能接受,人缘儿好的,本仙自欢迎。”

魏洵听她话听得难受,半天辨来不了意思,低头看俞森。

俞森:“许叔给了她一两银子。”

“……”

这小仙还挺物质。

车马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将军府,实话说没有想象中那么气派。

俞森跟在魏洵后面,四处打量,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好像又涌上来了一瞬。初到军营时俞森身上正带着伤,披头散发了半日拾到一条红绳,便自个儿在脑后束了条低辫,辗转赶路,红绳早已失去了色泽,灰秃秃的,身上穿着不知葛童从哪个新兵那儿借来的蓝衫,不合身地垮下去一片,全身上下只剩脸尚且白整。

反观魏洵卸下兵甲,穿上便衣,俨然就是个翩翩公子,尤其那长辫,今日束得格外精神,说不出来的……风骚。

俞森忍不住将自己往后藏了藏。

陈伯在大门口侯了半晌,见二人走来,立即迎上去:“将军,膳食已经备好,可就等您了。”魏洵回头找了找人:“哎,让许叔跟葛童进来蹭一顿,省得再准备了。”

当年魏老将军十分器重许杳,屡屡提及,先帝也有意提拔,这便单赏了他一座府邸,自己在京城有一处地,是平日便来魏洵这儿坐坐。至于葛童,虽憧憬于将军身姿,时常膜拜,恨不得赖在魏洵府中,可见了许老头孤独年迈的背影,居然还能生出这辈子都不会有几次的不忍,乖乖伴在许杳身边。

入府,魏洵招呼几人坐下,都是饿了一天,无不食欲大增,当即动起筷子。

这其中就属俞森的饭量最小,平日在军营只要有口吃的就不觉得饿。但将军显然不这么想,给人盛来过碗高的米饭,还不停夹菜,成功招至了某人的不满:“锦程哥你也吃啊!老给他夹菜作甚……”

许杳凉嗖嗖道:“他想弥补呗,让他夹。”

“锦程哥那是有皇上召见,这也不能怪他啊?”

魏洵干笑。

原来这事儿还没过去呢,也就葛童蒙在鼓里,还要替他愤愤不平几句。

不过闹归闹,葛童真不至于小气到和俞森翻脸,用膳完毕还尽责地将带人去后院儿,推开魏洵提前命人收拾出来的偏房。“你别嫌它寒碜,出门三两步之内皆能看见池水,往后便是竹浸山帘,锦程哥那些黑甲兵器平日也从不往这儿堆,景色是顶顶好的一处,让给你做房间啦。”

“你常来魏哥府上玩?”俞森亮着一双眼,幽幽地问他。

葛童纳闷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别说来玩儿,借宿都是常有的,有时候谈论军事要议,他和许叔免不了要来,反正他自个儿也早把这儿当成另一个家了,分什么你我他?魏洵自己忙没注意,以至于这府里的布局他比魏洵还要清楚几分。

俞森白玉似的脸颊在夜里难得有些发暗,来回扫视一圈,拉住欲走的少年,问:“魏哥住哪儿,我不同魏哥住一块儿吗?”

葛童睁大眼。

这,还不算住一块儿吗?要知道他做梦都想堂堂正正地搬进将军府来着,这小子口中的“一块儿”到底是怎么个住法?

“你想与锦程哥……同床共榻!”

“不然?”

葛童差点儿失声,正准备使尽浑身解数规劝他,就听魏洵老远道:“葛童,他不想睡那就让他来我这屋,他年纪小,单住怕是要生惧,正跟我做个伴!”

葛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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