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柳二。”已经连续两次来找郑柳玩,结果被对方转手就将郑小妹托付给他照顾的郑九一气愤的喊。
郑九一一边往灶台里添柴火,一边道:“第二次了,有你这么坑朋友的吗?”
炉灶里的火柴劈啪作响,和他噼里啪啦的宣泄混在一起,吵得旁边洗菜的郑柳忍不住出声:“这不是你最靠谱吗?我就去还个伞……”
“难怪你今日回来这么早,原来就是让我帮你照顾这个小丫头片子,然后你一身轻松跑了。”
郑九一还在叫唤地更大声了。
得了,还是忍着吧。
连下几天雨,今日好不容易是个晴天,一大早郑九一来找郑柳,看对方是否有时间同他一道去山里捡些柴火。
柴火不是最重要的,找兄弟玩才是最重要的。
征得郑杨同意,兄弟二人连同郑小妹出发了。
哪成想柴火捡了半筐,郑柳就抛下他,撅起屁股在地上翻找起地瓜来。
郑九一独自往前走,自言自语好半晌才晓得对方没跟上来,气得他差点没一脚踹上去。要是郑小妹没提醒的话。
最后郑九一不争气的被一把地瓜给收买了,陪郑柳一起翻找起来。
大约到晌午,几人柴火没捡几根,但是地瓜却收获不少。
郑柳看时辰差不多,于是哄着郑九一下山了。
刚到家郑柳就把东西分给他们,然后郑柳把郑九一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把自己那份抓出一大半给他,又跟麻雀般在郑九一面前叽叽喳喳老半天下,听得对方烦不胜烦,稀里糊涂答应了替他照看郑小妹。
然后他就见郑柳拿出那把伞一溜烟跑没影了。
反应过来的郑九一:“柳二你大爷!”
郑柳此刻一脸尴尬,“下次不坑你了。”
“你还想有下次?”
郑柳不说话了,仍由他骂。
到最后郑九一也骂累了,饭也帮人做好了,他站起来舀了碗水来喝,“怎么不说话了?”
我能说吗?说一句你怼我十句。
郑柳很无奈,通常对方噼里啪啦怼他的时候,都是异常叛逆的,而且也表明对方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想朝他宣泄,老实听着就完了。
郑柳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转移话题问:“留下来吃饭吗?”
“算了。再不回家待会我娘该拿藤条来抽我了。”郑九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往外走,“你大哥估计也要回来了,我真得走了。”
往后几天,郑柳又找机会给江朝南送了两次其它带酸味的野果,不出所料,对方都很喜欢,他也越发清楚这位小少爷的脾性了。
一直到第八天,当郑柳再次从洞口爬出去,迎面就和不远处的一个人对上视线。
来人是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娇俏女子,似乎特意在此等他。
郑柳认出女子身上的衣服是江家丫鬟统一的身着样式,瞧着似乎比其他人穿得更精细些。
他低下头转身就想跑。
“唉!”娇俏女子叫住他,“郑柳!”
糟糕!对方晓得他是谁。
郑柳只得停下来,晓得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或许还可以和对方打个商量。
那女子见他停下,慢慢走到他面前,“你是郑柳吧?”
郑柳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女子笑道:“你莫要怕,我们夫人有请。”
没有办法,郑柳只得跟在她身后,随着女子走到宅院后门。
“娇月姑娘。”门房给她打开门,不断打量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孩。
娇月将郑柳去拉到身旁,笑盈盈同门房说:“这位是夫人的客人,劳驾您放个行。”
郑柳猜到她口中的夫人应该就是江夫人了。
“哪的话,您折煞我了。”门房笑着放他们进门,“既然是夫人的客人,我等哪敢让人进来的?”
进得门后,娇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那门房,“这几日看管得严,天气又热,夫人体谅你们守得辛苦,叫我拿点银钱与你们分了,有时间自个儿去买点清爽之物来降降暑。”
门房恭敬的双手接过去,眉开眼笑道:“劳夫人挂记,我们都省得的。”
从后门进来,郑柳低头不再敢四处观察,一路跟着娇月穿过几道小径与回廊,来到一间堂屋。
堂屋内里十分宽阔敞亮,装潢豪奢,左右皆有四把用楠木筑造的椅子和两张桌子,主座一把椅子上坐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貌美妇人。
娇月朝主座上的人盈盈一拜,“夫人,人带来了。”
接着郑柳感觉身旁一空,就见娇月退到江夫人身后,这让站在堂屋中间的郑柳有些手足无措,他慌张地给江夫人行了个礼。
江夫人放下茶盏,抬眼朝郑柳望来。
堂下站着的那个孩子,身着有些发白的蓝色粗布麻衣,衣服上用其他几块颜色的布料缝补过,两处拼接地非常自然,针脚亦十分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