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无法确定是真病还是假装。”灰鹄摇头，“但至少，那点心应该没送进去。”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静太妃暴毙，晋王‘病重’……”裴瑾缓缓重复着这两个消息，眼底寒光闪烁，“贵妃和李禛这一步，走得够急，也够蠢。”

“静太妃再不得宠，也是先帝妃嫔，无端暴毙，岂能轻易遮掩？”沈芷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或许可以借此做文章！”

“没错。”

裴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皇帝想压，我们偏要让它闹大！灰鹄，立刻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言官和清流御史，将静太妃死状蹊跷、疑似中毒的消息传播出去！要做得隐秘，但要快！重点暗示与宫中赏赐饮食有关！”

“是！”灰鹄眼睛一亮，领命而去。

制造舆论压力，将静太妃之死的疑点摆到明面上，皇帝就无法再轻易掩盖，必然要进行某种程度的调查。

如此一来，至少能暂时牵制住贵妃和端王的手脚，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对晋王下手，也为他们争取更多时间。

“那晋王那边……”沈芷衣还是有些担心。装病能装多久？若是真病又该如何？

“他能用这种方式回应，证明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无害。”裴瑾沉吟道，“我们暂时不要主动接触，以免暴露他。但必须加强监控，确保他的安全，并寻找机会。”

他看向沈芷衣，语气凝重：“静太妃的死，是一个信号。说明李禛和贵妃已经越来越迫不及待，他们的行动会越来越疯狂。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加快速度？

如何加快？

西苑冷宫铁板一块，晋王府难以接触，遗诏原件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另一名影阁成员送来了一份来自边关的密信。

是林昭的回信！

沈芷衣立刻拆开。

信中，林昭表示已收到她的警告，边关军务一切正常，他会稳住军队，请她放心。

但在信末，他却提到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数日前，军中巡逻队在边境线附近抓获了一名形迹可疑的北狄商人，从其身上搜出了一些书信，其中一封的内容语焉不详，却反复提到“西苑旧约”和“玉玺”等字眼，感觉非同一般，因涉及京城，特将书信副本随函附上，请她定夺。

“西苑旧约”？

“玉玺”？

沈芷衣心中猛地一跳，立刻将附带的那张薄纸递给裴瑾。

裴瑾快速浏览着那封语意隐晦的密信副本，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越亮！

“这封信……是北狄左贤王写给一个代号‘孤狼’的人的！”裴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信中在催促‘孤狼’尽快履行当年在‘西苑’达成的旧约，并暗示若能拿到‘玉玺’，北狄愿以边境三州相赠！”

西苑旧约！

玉玺！

这封信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

它证明了皇帝（或者端王？）与北狄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见不得光的秘密约定，而这个约定很可能就是在西苑达成的！

甚至可能涉及传国玉玺的归属（或是某种凭证）！

而这个代号“孤狼”的人是谁？

是皇帝？

还是端王？

“这封信……或许是我们撬开西苑这块铁板的突破口！”裴瑾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北狄左贤王……‘孤狼’……西苑旧约……这条线，必须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