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呆子！我以为你俩早就互通联系方式了，怎么认识大半学期才加上好友！”

“之前没有2.0计划啊！”

“呆子，你真是呆子！”

昨晚跟愿随视频讲题讲到2点，不是愿随妈妈来催他睡觉，我俩还在画几何呢。我一个哈欠接着一个打。

“你跟愿随做到几点啊？彻夜奋战吗？困成狗了都！”

“我靠！”身后一声男骂。

我和林歌条件反射想看看后面怎么了。结果林歌口中的当事人就在眼前。当事人表情波澜不惊，但耳朵上的渐红暴露了他并非铜墙铁壁打造的心理防城。当事人身边的见证者一脸了了，眼神在两个当事人之间逡巡，嘴巴就没合上过。而始作俑者已经跑出二里地了。

“林歌！你害我好惨！”

“错了错了错了，我也没想到这话说出来效果是这样，更没想到他就在身后啊……”

“那你跑了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值日啊，万一上课前打扫不完卫生怎么办，是吧。”

“……”我是说不过林歌的耐克嘴的。

当晚我和愿随如常视频学没人提起早上的事。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我俩除了线上讲题再没见过面。愿随找我的时候去空置教室的时候，林歌揪着我耳朵吹耳边风：“小别胜新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一肘子击中她装满可乐和薯片的肚子，那些黄色废料全被“嗷”一嗓子代替。看着愿随不解的表情，林歌讪笑：“没事儿没事儿，友好交流。祝你俩学习愉快。”愿随更不解了。

我拉着愿随就想走，生怕林歌再出什么狂言。

“你没拿卷子。”

“哈？奥数卷子吗？”

“语文卷子。”

“……”小愿老师真的很尽职尽责呢。

虽然这次作文没跑题，也长进了几分，但面对小愿老师还是心虚。愿随倒是比我想的更乐观。

“36分，过半了。”

愿随比老李对我宽容。

“我给你的列的笔记都派上用场了。”

那本笔记确实好用，解应试的燃眉之急。

“就是你这字……”

“我知道，我回去好好练字。”

“你是让我帮你还是自己回去自我提高？”

“什么？老李还让你继续教我？他也太拿使唤人不当是换人了。他的工资能分你一半吗？”

“……你选”

就像我当初让他做选择一样，他也给了我两个选择。愿随的数学本就不差，经过半学期的学习，他的奥数成绩已经和我持平了，这互助小组再继续下去，我该又要白嫖他的奥数课了。我已经没什么能拿出来给他交学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他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这么难考虑吗？”

“不是……就是，我觉得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看到你的数学成绩，我觉得我这个老师已经不够格了，当初说好的，教你奥数……”

“你一直这么分得清吗？”愿随也学会抢话了。

“不是，我……”

“教你不会耽误我多少时间，有想问的……找我。”

不等我再说话，愿随放下卷子就走了。我还没做选择呢……合着这是他本来就打算好了？

教室里。

“小西，我刚在办公室听说愿随也参加训练营？”

“是啊，不是早跟你说了嘛！”

“哇，你俩……”

“比赛第一，不忘初心。”

“不过，这次，你得小心点啊。隔壁五中的李一天也去。”

“老李的儿子？”

“是，据说是今年的黑马，成绩飞速提升。”

在林歌的一句句嘱咐里，我收拾好书包。

“你记住没啊？”

“记住了啦，小唠叨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敌营做卧底呢。虽然训练营里的氛围确实令人不适，但也不至于这么谨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