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越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疼惜,也能感觉到紧握的双手间对方拇指摩挲手心泛起的涟漪。
脑海里恐怖的画面一点点淡去,涟漪的余韵一点点游移,没有粗鲁,没有亵渎,没有撕扯,没有蹂躏,唯有虔诚的膜拜,深情的探索,所到之处唯有轻柔。
轻柔像一阵风,像一滴水,像一缕阳光,抚慰着她的身体也慰藉着她的灵魂。轻越沉浸其中,又感觉不够,因而沉浮间逐渐迷失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本能的呼唤。
她像一条鱼,像一朵花,渴望浪涛的浇灌,雨露的滋养,可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能用力张嘴呼吸,将汗湿的脖颈用力梗直,甚至放开揪着床单的手指勾开脖颈的束缚企图得到更多。
扣子轻轻挣脱,汗湿的脖颈在手指间露出来,细小的汗珠沿着锁骨的线条滑进凹陷处,瞬间濡湿了顾炎城的指尖。
忍耐是爱,忍耐是疼惜,忍耐是不舍,顾炎城的手一点点游移,在颗颗扣子滑落间没有攻城掠地,只有轻柔地抚慰。
抚慰带着热浪在游移的手指间汇聚,轻越的身体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当一声叹息脱口而出时顾炎城吻住了她,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抵开轻越曲起的手指同她五指相扣。
“帮帮我。”祈求如上次一样可怜,听在早已昏了头的轻越耳朵里仿佛被下了蛊,竟任由男人领着她的手忙碌起来。
这是个轻车熟路的动作,轻越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又累又紧张。然而这次不同,细碎如丝的亲吻配合着轻柔如风的轻抚,仿佛带着魔力让那刚刚放松的身体愈发瘫软如水,在难以抑制的热潮里再次沉沦。
当一声隐在喉咙口的低吼响起时,轻越感觉到了手心里的粘稠,她睁开眼睛看向顾炎城,发现男人的衣服湿透了,连头发也湿得厉害。
“没扯到伤口吧!”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还是个病患。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顾炎城松开轻越的手亲了一口,一脸神清气爽,“身体若是得不到释放会难受,你想你兄长面对心爱的人只能忍着是种什么滋味?”
“所以要释放。”轻越原本已经停摆的脑子突然活络起来,嘴上嘀咕道,“但又不能过度释放,否则就会有所亏损,甚至危及性命。所以书中记载天地万物阴阳相容,恰如其分方得圆满,反之满则溢盈则亏,情爱执念亦是如此。”
“你是不是想到解毒的法子了?”轻越眼神晶亮,眼尾处还带着未散的红潮,顾炎城看着眼热,不由的又心痒难耐起来,伸手勾过一缕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
“真香。”他闭上眼睛沉醉其中。
轻越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嘴里热切道:“我和神医都犯了一个通病,那就是面对情毒要么想控制,要么想化解,从未想过要泄。当然这个“泄”字要做到恰到好处很难,但可以用药物辅佐。比如一缸水,倒出来一点脏的就会流入一些干净的,等脏的全泄完了,是不是就痊愈了?”
“有道理。”顾炎城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眼睛再度睁开时却狠狠闪了闪,因为被子突然间滑落,轻越的身体正落入他的眼中,美的叫他移不开眼睛。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轻越没发觉异样,吞吞吐吐道,“我······若跟苏哥哥说让他想办法让兄长适量释放······你觉得合适吗?”
“不行,这话你不能说。”一听这话,顾炎城身上的火瞬间灭了,一面给轻越盖上被子,一面自告奋勇道,“这事交给我,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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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迁徙村
丑时三刻,倪兴刚从刘寡妇家哼着小调出来就被人套住了头,带到了一处裸露的小山坡上。
绑他的人正是瘸子的同伴,他们已经盯他好几日了,就等着他从温柔乡里出来。
麻袋一开,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倪兴的脖颈上,吓得他直接往地上一跪哆哆嗦嗦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我家开医馆······有的是钱,只要你不伤我,要多少都可以。”
“钱我不稀罕,人倒是可以考虑。”
黑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唯有眼珠子在如水的刀身映照下闪着寒光,吓得倪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人?人自然也行。我家儿媳乃无忧谷医女,长得貌美,身材又好,大侠好眼光。”听说要人,倪兴以为黑衣人看上了柔儿,忙巴结道,“不过这人好歹是我儿媳,大侠若喜欢别声张只管偷偷逮去就好,就是别弄残了,毕竟能养家还算值钱。”
黑衣男人虽是杀人如麻的刺客却也是条汉子,最看不上倪兴这样的男人,不禁狠狠啐了一口痰。
“你可真不是东西,儿媳都可以随便相送。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要的人是你儿子。”
“不不不,大侠饶命,我儿体弱多病没什么用处,你行行好放过他,我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便你。”
“呵······我要你何用?”男人一声冷笑,“你儿子身上的毒听说是巫族圣女用血解的,我正愁上不了山,想借他的血一试。”
一听要放儿子的血,倪兴吓得不轻,哭着喊着道:“万万不可呀!大侠。当日圣女给我儿解毒就用了一滴血,一滴血呀!还是从嘴里喂进去的,大侠可不能听信谣言哪!”
“管他是一滴还是两滴,只要能解了山上的毒就行。”黑衣人不为所动。
“不是的,我儿的血根本没用的。”倪兴这下慌了,趴在地死命磕头,可磕着磕着突然想起一事来,忙道,“大侠你听我说,上山其实根本无需用我儿的血,只要有秘药就行,我儿媳之前做医女时就常带着那药,若是大侠肯放我回去,我一定给大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