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个月后,苏琮登基大典,改年号“逆元”为“昌年”,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他本想在荣登大宝后举国欢庆一番,甚至想大赦天下,免除苛捐杂税等多做些利国利民的大事,结果财政大臣一句“国库空虚”让他的想法瞬间化为泡影。
苏浩知道两年前攻打南楚、北凉之时国库已经难以负荷,如今又经内乱势必雪上加霜,只是没料到居然到了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境地,所以为了充盈国库,朝堂上可谓是唇枪舌剑。
有大臣将主意打到了附属国身上,提到太上皇之所以增加税贡就是为了充盈国库,认为这样的举措可行。但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尤其在西凉的问题上。
“此前为了攻打北凉和南楚,周边很多原本属于南楚的附属国纷纷与咱们结盟结果。人家耗尽财力人力物力却以失败告终,如今又都纷纷归顺于南楚,咱们仅留下几个小国。像西凉这般衷心,常年依附于咱们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不能再增加税贡了,毕竟西凉同北凉征战多年早已民不聊生,若是再增加税贡恐怕是要逼着他们造反呐!”国相不主张增加税贡,但因当初太上皇态度坚决,驳了他的折子,遂不敢再提,如今新皇登基,他便没了顾虑。
“近日听闻风月国使者频频出使西凉,也不知道西凉是不是打算与风月国结盟,真是让人忧心呐!”有大臣将听到的消息提出来,瞬间引得朝堂上一阵喧哗,紧接着大臣们纷纷附和。
“上次西凉国提出减少税贡,太上皇没答应,恐怕从那时起西凉就想反了吧!”
“是啊,上次使臣离京时看着就不大高兴。”
“若是西凉真与风月国结盟,那咱们北历危矣。”
大多数人认为北历此时的态度非常关键,若是稍有不当很可能会促使两国迅速结盟,这样一来别说每年的供税,恐怕还会招致战乱。
当然也有好战者认为直接出兵西凉也是上策,但被文官给驳了,说这样只会加速两国的结盟,不如以安抚为主徐徐图之,等缓过劲来再教训不迟
其实这话说到了苏琮的心坎里去了,此前在平安镇他就从吴梓全说的那些话猜到了会有今日,当时也想着等收拾了苏孟再来收拾西凉,只是没想到会心有而力不足,所以如今只能想着怎样才能不费一兵一卒遏制住西凉,于是思来想去想到了烈辰。
羽如今被他软禁在宫里,若是用强硬的手段胁迫他为自己所用,想必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威慑西凉,一举两得。只是苏琮的想法还未实施就遭到了反对,因为有人也提到了烈火堂少主烈辰。
他说只要有烈辰在,西凉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西凉国君对烈火堂一直心存忌惮,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笼络烈辰让他留在北历,同时派人与西凉国君交涉,好言相劝,想必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也有人同苏琮的主张一样,认为不必这么麻烦,直接用苏浩拿捏羽就行,结果再次被驳斥。
“万万不可,南疆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计,苏浩如今不仅关系着整个南疆,对于稳定整个北历也至关重要,所以不能拿苏浩说事,而且烈火堂少主烈辰又是何许人?他岂会那般容易被人拿捏?”有人反对道,“再说烈火堂少主年纪轻轻有此作为想必心有沟壑。大家都知道他是从玉王府出来的,愿意来北历想必也是看在玉王的面子上。若是请他帮忙,人家未必不肯,何必胁迫?”
“是啊!烈火堂少主乃玉王义弟,胁迫怕是不妥,届时没法向玉王交代。”有大臣附和,“如今南疆激战正酣,若是没有玉王殿下,南疆恐不保,北历也将危矣,不如好言相劝。”
“就是就是,如今北历武将不多,像玉王这样的奇才更是少之又少。先不说南疆军认定了他,就是不认他,你们可有更好的人选?所以万不可寒了玉王的心呐!”
“是啊!玉王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更多的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但总有那么一个讨人厌的马屁精不肯妥协。
“话虽如此,可玉王殿下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弟弟,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外姓人毁了自家的江山?”强硬派反驳道,“再说玉王手握重兵,此前太上皇就曾担心他会反,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若是不拿他做文章,日后恐怕不好······。”
“你错了,玉王要想反早反了,不会急巴巴赶回南疆主持大局,也不会留下烈辰跟皇上回京。”没等对方说完,有大臣抢着道,“再说烈辰虽然年少,足智多谋却是各界暗探都公认的,你以为人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他敢来就表示早已留了后手······还有北凉、南楚这怨都还结着呢?其他诸国也都等着落井下石看咱们的笑话,所以请皇上三思呐。”
大家一听这话确实有道理,纷纷往地上一跪:“请皇上三思!”
听着满朝文武的“请皇上三思”,苏琮内心极度不爽,但碍于形势只能再行斟酌,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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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羽被太监引荐至太和殿。太和殿殿中歌舞升平,正举行宫廷盛宴。
来之前,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面,以为只是苏琮单独召见,岂料还办了宴会。虽然人不多,几个老臣加苏琮不到十个。但其中有一个却让他眼睛一亮。
殿中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富丽堂皇的大殿内饰,也不是高台上身着天子服侍的苏琮,而是坐在苏琮身侧的男子。
此人面若挑花,长得极其妖媚,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
一双春光流转的眼眸璀璨的连太和殿上的夜明珠都稍显暗淡,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情万种,连在场的众多美女都难以比拟。
羽知道他是谁,此人名叫凤夫,乃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