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怕你不敢走,只能出其不意。”见男人脸色发白,吐得厉害,轻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绞着手指头站在旁边。
顾炎城吐了许久终于舒服一些,但对轻越刚才的举动虽然心生气愤但并未责怪,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一抹嘴巴走了。结果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一个可疑之人。
这人鬼鬼祟祟停下了脚步,然后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等他们走近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条蒙眼的黑色带子落在林子外。
轻越刚拿起来还未等细瞧,耳边突然传来“你们继续下山,我去寻人。”的声音,于是来不及多加思索,将黑布往顾炎城眼睛一蒙,将人用力推了出去,自己则快速跑进了密林里。
这个动作来得突然,顾炎城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狠狠摔在了地上,嘴上难免发出声响,这声响自然吸引了寻来的医女,一见倒在地上的人便二话没说带走了,根本没发现并非同一个。
这倒也不能怪医女粗心,毕竟人数众多,她们记不得人的衣着也是正常。
再说顾炎城这几日跟着轻越到处飞来飞去就一身衣服,早已脏乱不堪,与那些病人并无不同。再加上刚才一推,膝盖着地,衣服瞬间破了一个大洞,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清贫和孱弱。
轻越朝着林子飞奔而去,她很好奇刚才那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不愿下山?结果很快发现那人原路折返了,此时正徒手抓住下山的绳索一点点往上爬。
绳索落差大,只能往下不能往上,要想上去只能凭自己的胆识和力气,而这人显然两样都不缺。
轻越好奇心重,便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直到那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了崖顶才踩着锁链飞身拦住他。
“医······医女?”见轻越一身白衣突然现身,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往地上一跪道,“医女大人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为何要回头?”男人身形粗犷,与顾炎城高挑的身形极为不同,轻越难免好奇。
“小人原是山上猎户,从崖上跌落摔成重伤,这才前来医治,刚才下山时不慎将药物遗落房中,想回去取。”
大半个月里,医女们来来去去换了不少人,而且都蒙着白纱,猎户识衣认人正常,但轻越人虽单纯却不好糊弄,而且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比别人差,早已看出男人眼神内的轻微闪烁,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企图通过脉象查看此人是否说谎。
男人对于轻越突如其来的举动心生警惕,生怕谎言被揭穿,于是一个反手扣住了轻越的手腕,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制服。
轻越的医术和轻功都非常了得,但奈何功夫不行,力气更是不敌,最终只能束手就擒。
男人推着她往山上去,眼见云落大门敞开着便将人一推跑了进去,结果被早已守候多时的碧儿等人团团围住。
轻越一听动静,哪里还敢进去,一个转身逃之夭夭。
顾炎城等人此时已经抵达无忧谷山脚,在黑衣女子一一点名后放行。
在点到“二狗”这个名字时,顾炎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老人突然碰了他一下,随着不经意的“嗯”的一声,居然蒙混过关了。
“你可以走了。”随着黑衣女子话音落下,顾炎城又惊又喜。喜的是他终于可以走了,惊的是刚才那位老人是如何知晓他冒名顶替,还知道对方名叫“二狗”的,于是忙转身寻找老人的身影,可老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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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小村庄名叫凤凰村,顾炎城怕夜长梦多,于是在多方打听得知离县城最近的乃迁徙村时便急着出了村。
顾炎城出凤凰村之际,正是轻越下山之时。
山下的世界对轻越来说既新奇又特别,她忘了顾炎城,也忘了谷里的人,悠闲自在地到处闲逛。
身上没钱,也没有带充饥的药丸,一整天下来,自然对路边美食垂涎欲滴。
如何才能有一口吃的?这成了轻越急需思考的问题。
好几次,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瞅着路边的美食流口水,恨不得像乞讨的小孩一样往地上一跪就能得到一口吃的,或者几块钱。可从小到大,婆婆对她的教导她不敢忘,“你不能跪别人,唯别人跪你。”所以她不敢跪,只能远远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吞口水充饥。
“医女姐姐,我娘病了,你快给她瞧瞧。”结果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这孩子显然是认错人了,但轻越自认为自己是医女,于是没有推辞便跟着去了。
孩子娘病得不重,只是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不止,轻越出门采了点草药给人家喝了便止住了。为了感谢她,娘俩给了钱,但轻越没要,仅吃了一顿饭。就这样她自认为找到了吃饭的门路,饿了便问哪里有病人,然后上门给人医治。
医女定期下山给村民看病,村里人不疑有他自然乐意接受,只是很快大家发现这个医女与之前的医女不同,无论什么病,一到她手里便药到病除,甚至有些本打算等月圆夜进谷给谷主瞧病的病患也慢慢康复了。
村里人甚是惊喜。
轻越的名声也渐渐被传开,只是大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因而统称她为范医女——谐音“饭”。
轻越在凤凰村玩了几天,玩厌了便离开了,去了下一个村——映月村,结果在村里碰上了一个全身溃烂即将被活埋的孩子。
这孩子出气多进气少已然病入膏肓,轻越上前查看,结果被村民拦下。
他们提醒她说会传染,说几日前村里很多人都有这个症状,说他们中曾有因为瘟疫而四处逃难落户到这里的,先是身上出红疹,紧接着皮肤溃烂,然后高热不退,所以以为是瘟疫。
轻越没信,上前查看,发现只是中毒,于是找来解药为孩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