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小青一听精神立马为之一振,心想这法子或许能在明日放人之前将混进无忧谷的人揪出来也未可知。
小青离开后,碧儿还是不死心,再次来到墙头查看,甚至一路查探到云起山下,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实她不知道轻越已经带着顾炎城回到云起山上了,她没上去,因而错过了这一发现。
“她们是谁?”顾炎城一回到木屋连水都来不及喝,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轻越摇了摇头,一脸若有所思。
她没告诉顾炎城除了说话之人的声音略感熟悉,其他人的声音皆很陌生。而那说话之人好像碧儿姐姐,但又感觉不像,在她的记忆里碧儿姐姐说话一向温柔,从来不会这般冷硬。还有就是无忧谷里的医女平日里都穿白衣,穿黑袍的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知道她们是谁?”见轻越一直没有开口,顾炎城这才反应过来少女在回来后一直坐在门口若有所思,似乎连桃花都入不了她的眼。
是啊!轻越确实不知道她们是谁?
在此之前的十几年光阴里,无忧谷里她见过最多的除了医女姐姐就是晓心、云姑、婆婆,还见过几次碧儿姐姐,以及几日前见过两面的媚娘,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她不知道她们是谁,尤其在听到有人称呼对方“副使”时更觉奇怪,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副使”到底是名字还是什么?
“怎么了?”顾炎城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喝下,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递给轻越,结果人家没接,于是探头一瞧,发现少女正薅着地上的杂草,把地薅秃了一块,对于他递来的茶水毫无反应。接触久了,轻越大多时候叽叽喳喳像快乐的小鸟,像这样沉默寡言还是第一次,这让顾炎城多少有些不习惯,于是故意拍了拍她的头调侃道,“怎么,这草得罪你了?”
被这么一拍,轻越终于回过神来,见跟前光秃秃的草地和自己脚边堆积而起的杂草便忍不住脸了红,忙做贼心虚似将旁边的草往光秃秃的地方一扒拉,压了压道:“这里的草挺茂盛的,下次带兔兔们来这里吃!”
“怎么,有心事?”顾炎城了然地瞟了一眼那欲盖弥彰的手,然后往她身旁一坐,再次将茶水递给她,“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
“她们说明日一早要送病人下山,我正烦恼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他们。”轻越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第一次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碧儿说话时语气里的紧张感染了她,还是怎么的总隐隐有些不安。
“真的?病人还没离开?”顾炎城耳力有限,他没有听到碧儿说的话,此时听闻简直难掩惊喜,忙道,“这好办!明日一早我假扮成病人混进队伍里就行了。”
“那我呢?我怎么办?”轻越皱眉道,“还有我听说她们会清点人数,这突然多出一个,难道不会察觉?”
“这!”顾炎城没想过会清点人数,心里就想着最好别让轻越离开。但考虑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发现很难逃脱,带着轻越想必安全点,可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不想带上她,“要不我扮成黑衣人?反正蒙着黑纱,穿着长袍,谁也瞧不清谁。”
但轻越不赞同,她感觉这法子太过冒险,再说她到哪里去弄这身衣服?尤其男人的那个“我”字,让她多少有些被遗弃的感觉,于是气呼呼丢下一句“还是明早再说吧!”便回屋倒头睡去了,气得顾炎城瞪了她一整晚,恨不得将她活活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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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夜未央。
轻越便带着顾炎城下了云起山,结果没想到还未到云落就被灯火通明的景象给惊到了。
她和顾炎城再次偷偷摸摸上了昨日去过的墙头,方看清园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昨日几个穿黑衣长袍的女子正在找寻着什么,手上拿着火把神情焦急。
“怎么了?是有人跑了吗?”顾炎城不解,这不是要下山吗?为何要跑?
“不知道。”轻越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些,因为发现她们突然打开后门出去,那是通往往云起山的方向,羽趁机拉着顾炎城下到了园子里。结果发现医女姐姐们正打算护送病人下山,于是悄咪咪跟了上去。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对于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更是险象环生,尤其这些人的眼睛还是被黑布蒙着的,这着实让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人吓得不轻。
“为何要让他们蒙着眼睛?”顾炎城心里嘀咕,来时蒙着眼能理解,可临了要走了还要蒙着眼,这操作实在令人费解。
直到一条断头路拦在跟前,这才意识到这条下山的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路,而是要搭乘跨越两座山的绳索才能过去的非常人能想象的路。
绳索架在两山之间,因为落差大的缘故,几乎成垂直形态,再加上是草绳编织的,看起来并不牢靠。两山之间还有万丈深渊,胆小些的仅一眼就能吓软腿,更别提刚大病初愈之人,可见蒙上眼睛是正确的。
只见医女们不慌不忙将病人一个个用绳索捆绑后推下山去,那麻木的神情好似这种活干过千遍万变。而病患们显然也早有心里准备,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后便很快镇定下来。
“我们也要这样过去?”顾炎城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一脸惊恐道,“这么大的落差,这绳子若是断了······。”
就在顾炎城围着悬崖左看右看嘀嘀咕咕的时候,轻越一直注视着对面,直到对面山头不见一个人时才突然转身一把抱住顾炎城,同时捂住他的嘴巴直接跳下了悬崖。
“啊·······!”
尖叫声在轻越手心很快响起又戛然而止,因为落地的那一瞬间顾炎城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