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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1 / 2)

 今早大戏的余韵还未消散。

下朝后,韩冠清不待出殿门便焦急地拨开人群,凑到薛相身边问该如何是好。

薛相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凉声道:“你这是要老夫为了你那儿子同圣人和殿下对着干?何况,这是皇家家事,如何有臣下过问的地方。”说罢,从韩冠清手中抽出被抓皱的官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相的意思是要他舍了自己的儿子吗?

他老来得子,对韩横这个小儿子宠得无法无天,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和家中老妻怎么活得下去啊。

韩冠清本是个高大的人,如今整个人像是抽去了主心骨,萎靡下去,人也像是苍老了几岁般。

这边薛相却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八风不动,今日天子虽然雷霆之怒,但也他的身体也透露出一些讯号。

一辆不起眼的褐色帐子马车停在下马桥边 。薛相脚步一顿,朝自家车夫打了个手势,薛府的马车便掉头而去,他随即上了那辆马车。

车子里是个宝冠玉带的男子,内饰极为考究奢华,全不像外观看起来那般朴素。他见到薛相,将手边沏好的茶递过来,开口道:“她将一个小小的校书郎提到御史台,还是女子,这样胆大妄为圣人竟也由着她去!”

成王世子是圣人的同胞成王之子,当今圣上膝下无子,过继之事一直是朝中大臣心照不宣的,只是未过明路。他口中之人当然是长宁公主。

“那小小的校书郎是程砚之的孙女。”薛相轻咳一声,提醒他:“圣人未必没有其他打算。”

“你是说?”

薛相垂下眼:“别忘了,皇后娘娘可是出身裴家。裴家这些年从不表露立场,或许我们都想错了,他们并非待价而沽,而是从一开始就表明了立场。”

“难道他们想推长宁上位?”成王世子低头喃喃,自我安慰似的:“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天下人能答应吗?”

“世子,莫要忙乱,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您还是先帝爷的血脉,那老臣等便会拥护您。”薛相拱手表忠心,心中却不屑。成王世子心性轻浮,性情急躁,比起长宁公主确实逊色得多。若是公主是男儿身,如今又怎么会面临这么尴尬的境地,他又怎么会将宝押在一个蠢货身上。

好在,大承并无女主临朝的先例,哪怕圣人有这心思,阻力也非同小可。而且,圣人的身体既然已经显露出不妙,那么越拖下去越不妙,过继一事必须逼一逼了。

——

秋日多雨水。一场雨过后,长明城的天气又寒冷几分。而宗正寺的牢房里,却不分四季,常年阴冷潮湿。

通向地下的通道,透着发霉的气味。牢房昏暗,门首点着火把,环境却并不恶劣,毕竟此处多关押皇亲国戚等贵人。

程智仪微微皱起眉,官役见她停下脚步,回身问大人怎么了?她摆摆手,并未说什么。

很快,二人在通道尽头的一间牢房前停下,里面的人正朝里侧躺着。程智仪示意将人叫起来,自己坐在安置好的太师椅上。

官役俯首称是,在屋中点起香。随着青烟慢慢升起,不多,躺着的人悠悠转醒。

韩横一睁眼,便是大叫自己冤枉,又是要见陛下,又是说长宁公主要害他。等看清眼前之人竟是之前未得手的程智仪时,面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神色。

“是你,是你!”他忽然抬手指着程智仪,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我当初就该听爹的话。”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住声。

程智仪眉头一挑:“继续说啊,莫非你绑我的里面还有令尊的指示?”

“你少血口喷人,攀咬我不成,还想污蔑我父!”韩横神情心虚,大声道:“我还是圣人的女婿,公主才走了多久,圣人难道就要这样看着我被诬陷,听信谗言吗?”他面色苍白,人也瘦了一圈,不见往日的清秀之气,宗正寺虽多涉贵胄之事,但手段绝不输刑部大狱。

那命官役悄无声息地用长针在他的脚上刺了一下,韩横立马噤声,应该说是发不出来声音。

“驸马爷,慎言。”程智仪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自己的袖口,“驸马爷”三个字说得轻蔑又戏谑,她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不慌不忙地沾了沾墨:“您别忘了,自己做过的什么事。说说吧,长乐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横被这话吓了一跳,声音飘忽:“我都说了,她是急病而死,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

“急病?是何病症,宫里奉药的看诊记录呢。”程智仪压低眉眼:“若是心里没有鬼,怎么韩家要拦着宫里的人进府探望公主,怎么给公主看诊的郎中早早离开京城?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些?”程智仪轻笑打断他,换了神色:“我不该知道这些内幕,因为这些都是长乐公主帮你瞒着宫中的对吗?”说着,她将手中的笔一掷,发出“噔——”的一声。

“你风流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起过她!”

“不是我,不是我……”韩横被她的气势吓得矮了一节,喃喃自语着向后退去。

程智仪没有管他,吩咐官役将人带进来。

一个身着轻粉纱衣的女人被扔到韩横面前。她鬓发散乱,见到人眼里就蓄起泪来,一副盈盈动人的样子:“爷……”

韩横眯眼一瞧,发现正是自己的爱妾兰茹。兰茹是他身边的老人,成婚前便跟在韩横身边伺候,与他颇有些情分,也是后院里最受韩横喜欢的一个。往常被自己娇宠在手心的人,被人这样轻慢对待,韩横心中颇为恼怒,待要发作,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是咬牙安分下来。

想是在自己的妾室面前神气不起来,韩横竟一句话也不说,将眼从兰茹身上别开。

兰茹见韩横这副样子,知自己靠他不住,拿帕子轻轻沾了沾眼底,眸子深处一片冰冷。

程智仪没见到他们郎情妾意的戏码并不意外,韩横这种人向来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便是海誓山盟,也就是舌尖上一滚罢了,当不得真。

“兰茹,你来说说,长乐公主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智仪眉眼压低,她本就是凌厉的容貌更是冷肃锐利。

兰茹到底是个深宅妇人,见到这种阵仗,还是心中发憷的,何况她本身就心中有鬼。

她小心开口:“那日,我在屋中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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