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和水声,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那我们怎么没事。”
几滴水洒到我面前,清甩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沙发后站着的金愈和我身边无尾熊一样的骆得鹿。
“我本来就不受影响,你嘛。”他歪头看了我一眼,“主人你有我护体,自然也就好好的。”
清的手里燃起一团火,四周的空间因此而扭曲摆动,粗壮的火苗兴奋地跳跃着,渴望燃烧扩大自身。
“至于他们,不如各位自己交代一下。”
饱含威胁的语气,仿佛他们只要说错一句,便会被烈火包围灼烧至死。
“你之前不是说我活得好好的吗?”
骆得鹿绕开脚边的血迹,委屈巴巴地躲在我身后,常年在室外缺乏阳光的照射脸此刻更是白得触目惊心。
“我头好痛啊,他想杀我。”
骆得鹿脸上痛苦的神色不似作假,我撩开他的额发将手贴上去,掌心下过低的体温让我开始担忧他的状况。
我垂下双眼,想贴近他的胸膛聆听一下他的心跳,但既觉得这个动作怪异,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眼前的抓握我手臂的手有些发青,恍惚间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回神的时候我看着熟悉的侧脸,总觉得怪异。
清什么时候暗示说他不是活人呢?骆得鹿的反应有点太奇怪了。
“杀你还用挑日子?”
清不屑地哼了一声,四周温度开始极速上升,几团火焰在空中来回飘荡,险些烧着了墙壁上挂着的“见义勇为英勇救人”锦旗。
“清!停下!”
我看也没看清,下意识将骆得鹿拦在身后。
清脸色不虞地收回了火焰。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清似乎特别听我的话。
不是指他很认可我这个人从而对我言听计从,而是像是有某种神秘地力量让他不得不听,只能按照我的话照做。
我猜这与他和我签订的契约有关系。这在某种程度上确保了他不会随机反水害我去挑选他的新主人。这对我十分有利。
不过骆得鹿?他怎么逃过一劫的。
几番纠结下我还是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尽管脉搏微弱,但终归还是有的。
对上我怪异的目光,骆得鹿腼腆地笑了笑,挠了挠自己毛茸茸地一头卷毛,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那汤为什么对我没效呢。”
想不通也不重要的事情最好别费心思去想,不然只会浪费时间。
反正他是活人,其他的已经没关系了,又一次的,我忽略掉奇怪的问题,转而将目光投向金愈。
金愈看起来也丝毫不慌,定定站在林佑身后,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脸上毫无表情。
“我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
她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目光盯着下方的林佑。
“那只是之前没有。”
“现在也没有。”
“我怎么确定呢。”
“你想我怎么做?强行把我赶出去和你们分开?相信我,这对我们都没好处,你现在最好去加固一下门窗。”
我败下阵来,诚然,金愈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且似乎知道点什么,她大可以在半夜大家都酣睡的时候将所有人都杀了,但她没有。如果其他人在夜幕降临还没办法苏醒,也还需要金愈帮忙,权衡之下我还是将金愈留了下来,只让清多加留意她。
窗外阴云密布,墙壁上的时针正指向三的防线,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林佑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眼神里恢复了几分清明。
“佑佑她怎么样了。”
我走到林佑身边,希望能从金愈嘴里得出一个好的答案。
“快醒了,别担心。”
金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很轻的笑意,清虽然实力强悍,但也不知破局的关键,四下别无选择,我只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