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青涩中文

青涩中文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盗墓我的四爷 > 第88章 东北-找小官(三)

第88章 东北-找小官(三)(2 / 3)

他的话没说完,但警惕的意味更浓了。他似乎对我的血有某种本能的反应,不是好感,而是一种被触及底线的戒备。

“对,我的血。” 我咽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尽量让声音平稳,不再带着那种容易刺激到他防御机制的、过分熟稔的温柔,“你不记得我,不记得约定,这没关系。但我的血,你应该……至少不陌生,不是最讨厌我流血的嘛。” 我尝试换一个角度,去触碰他或许残留在身体本能里的记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唯有眼神在评估、计算。

“你不记得‘姐姐’,不记得西藏,” 我继续慢慢说道,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裂缝,“那你还记得什么?记得你是这么成为张麒麟?记得你要守护的东西?”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他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像是困惑,又像是被说中了某种他自己也未必清晰的状态。

“离开这里。”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意味,“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只是下达了驱逐令。

我没动,反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和寒冷带来的颤抖。我知道,一旦我现在转身离开,以他现在的状态和这茫茫雪原,再想找到他、让他“想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不走。”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固执,“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守着什么?或者……” 我顿了顿,抛出一个更冒险的试探,“你在等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我,风雪在我们之间无声盘旋。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再说话,仿佛在思考,又或许只是在用沉默耗尽我的耐心和体力。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极轻微地、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 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处,眉心的结显示出一种源自本能而非记忆的困扰,“但……我有感觉。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或者人。”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道微光,猝然划破了他周身冰封的沉默。这不是回忆,而是深植于灵魂深处的某种“知觉”在苏醒。

我看着他眼中那片空洞的迷茫里,终于泛起一丝属于“人”的波澜,心口那阵闷痛忽然被一种酸软的温热取代。我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牵扯到胸口的伤,让我吸了口凉气,但笑容却变得真实起来。

“张小官,” 我叫他,声音比风雪柔和得多,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终于找到方向的笃定,“我来接你了。”

我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血迹混着雪水,是一个敞开却伤痕累累的邀请。

“跟我走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晰,仿佛要穿透他记忆的冰层,直接烙进某种更深的地方,“我带你……去找回那些对你重要的东西。带你,去见见其他的家人。”

“家人”。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这个词本身的音节触动了某根沉睡的神经。他重新聚焦在我脸上,目光里翻涌的警惕并未消散,却又像被投入了一颗墨块,晕开一层更复杂的、连他自己也无法解析的幽暗。那里面有一闪而过的茫然,一丝被勾起的、空洞的渴望,以及更多的、惯性的防备。

他没有动。没有握住我伸出的手,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地驱逐或攻击。他只是沉默地、深深地注视着我,用那双清冷得仿佛能映出一切虚妄的眼睛,审视着我这个满身狼狈、来历不明、却口口声声喊着“小官”、要带他“回家”的陌生人,和我话语中那个关于“重要”与“家人”的、遥远得如同雪原尽头地平线般的承诺。

寂静在风雪中蔓延。我伸出的手开始感到刺骨的寒意和凝固血液的僵硬,胸口被踹伤的地方随着每一次呼吸抽痛,但我没有收回手。

就在我以为这沉默的对峙会无限延长,直到我耗尽力气或他彻底转身离去时。

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清晰的回忆佐证,甚至在理智层面这显得荒谬而危险。但某种更深层、更原始的东西,越过了记忆的废墟与警惕的高墙,在他冰冷空旷的内心最深处,发出了一个微弱却无法忽视的信号。

那信号无声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虽然古怪,虽然带着谜团和血腥气……但她不会骗你。

这个认知来得突兀,毫无道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本能的重量。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的冰封也未曾完全消融。但一直紧绷如弓弦的肩颈线条,几不可查地松懈了一线。

然后,他几不可闻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

声音很轻,落在风里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清晰。

我高兴得一把抱住了他。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肌肉紧绷,手指微蜷,那是下意识的防御反应,但他没有立刻推开我。

“那我们走吧!”我松开他,转而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我们先在东北这儿歇一周,然后就出发去西藏!” 他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任由我拉着。

我牵着他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嘴里念叨着:“走,姐姐带你去吃点热乎的!” 我回过头,看着他清瘦的脸颊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心里发酸,“瞅你瘦的……咱俩都得好好补补!”

张麒麟或者说小官就这么被我拉着往前走。他沉默地看着身前这个陌生女孩的背影,她手上传来的温度,她絮叨的语气,都带着一种让他本能排斥却又无法彻底抗拒的熟悉感。

就在这拉扯与沉默中,他心底最深处,那个几乎被遗忘和冰封的地方,有一个微弱却极其固执的声音,穿透了所有迷雾和空白,清晰地响了起来:

就是她。

你要等的人,就是她。

跟她走。

这个声音毫无来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它让他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线;让他原本准备抽回的手,停顿在了原处。

于是,他就这样,带着满心的警惕与那一丝荒诞的“认定”,任由这个自称是他姐姐的、满身是谜的女孩,把他拉向了未知的前路。

我们运气不错,刚走到大路边,就遇上一辆路过的马车,是附近村里一家人去城里赶集。赶车的大叔挺和善,看我们俩在雪地里走得艰难(主要是我),便招呼我们上车。

车里除了大叔大婶,还有个约莫四岁的小男孩,叫小文,虎头虎脑的一点不怕生。马车一动,他就蹭到我旁边,仰着圆乎乎的脸蛋,眼睛亮晶晶地问:“姐姐,姐姐!你们从哪儿来呀?”

我把他抱到腿上坐好,笑嘻嘻地答:“我们呀,从长沙来的,打算在东北这边玩一阵子。”

“长沙?”小文眨巴着眼,满是好奇,“那长沙好玩吗?有好吃的吗?”

“好玩呀,好吃的可多了,有香香的臭豆腐,甜甜的糖油粑粑,还有……”

我正比划着,怀里的小文突然扭动身子,胳膊肘一带,不小心把我宽松的袖口蹭了上去一截蜿蜒狰狞的疤痕,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气里。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