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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盗墓我的四爷 > 第56章 求药(三)

第56章 求药(三)(4 / 4)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缓缓收起最后一根金针,用干净的布帛拭去额头的冷汗。他动作迟缓,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他示意徐全,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到房间门口,远离了那片令人不安的血腥与毒腥交织的区域。

门外昏暗的光线下,大夫的脸色显得异常灰败。他看向一脸焦急的徐全,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摇头的幅度很小,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徐全的心上。在江湖上混迹久了,谁都明白大夫这般神态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束手无策的宣告,是连尝试抢救都觉得徒劳的绝望。

徐全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大夫……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爷他……?”

大夫避开了他急切的目光,嗓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无力感:“徐老板……不是老夫不尽心。陈爷中的这毒,实在是……太过诡异刁钻。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混毒,其性烈,其质诡,已然侵入心脉……”

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金针之法,不过是饮鸩止渴,强行将毒势压下一时三刻,拖延些时间罢了。若找不到对症的解药,或者更高明的手段……只怕、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徐全不死心,凭借着陈皮在长沙城积威已久的名头和人脉,又接连“请”来了几位大夫。

堂口内灯火彻夜未熄,人影憧憧。

然而,希望如同被风吹动的烛火,一次次被无情掐灭。

每一位被匆匆引来的大夫,在仔细查验过那诡异的伤口、看过那泛黑的银针后,反应都如出一辙——先是惊疑不定地反复观察,接着眉头越锁越紧,最终,全都化作了与第一位大夫无二的、沉重的沉默,以及那标志性的、充满无力感的摇头。

“此毒……闻所未闻。”

“毒性交织,似活物般盘踞侵蚀,老夫……无能为力。”

“非寻常解药可解,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或是……”

话语或许不尽相同,但核心的意思却一次次地重复,像冰冷的锤子,不断敲打着徐全和堂口内所有亲信的心。从最初的焦灼、愤怒,到后来的麻木,直至最终弥漫开的一种近乎绝望的沉寂。

长夜终于在压抑与焦灼中熬过,惨淡的晨光如同稀释的墨汁,一点点渗透进堂口,照亮了室内狼藉的景象和众人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霾。陈皮的气息愈发微弱,脸色泛着一种不祥的青灰,仿佛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徐全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太师椅上人事不省的陈皮,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用尽,所有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陈皮……

就在这绝望的谷底,一道微光,如同暗夜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是了!那个琉璃瓶!

他猛地想起“我”在离开长沙前那个晚上,私下塞给他的那个小巧玲珑、触手生温的琉璃瓶。当时“我”的神色有些异样,只含糊地说了一句:“徐大哥,如果陈爷出事了,此药……或许关键时刻能顶些用场,你且收好,但愿用不上。”

当时他只当是并未十分在意,回来后便随手收在了自己住所的箱底。如今山穷水尽,任何一丝渺茫的希望都值得抓住!

这念头一起,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徐全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急切的光芒。他猛地转身,也顾不得向其他人解释,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着陈爷!我回去取个东西!”

话音未落,人已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地冲出了堂口,将清晨微凉的空气撕裂。他发足狂奔,穿过尚未完全苏醒的街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混合着对解药的渴望与对时间流逝的恐惧。

他一脚踹开自己住所的房门,也顾不上喘息,直奔内间,扑到那个存放旧物的木箱前,手忙脚乱地掀开箱盖,在里面胡乱翻找起来。衣物、杂物被他焦急地抛到身后,终于,在箱底,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小巧圆润的物事。

他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将其捧了出来。

正是那个琉璃瓶。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晶莹剔透的瓶身上,折射出朦胧而血色的光晕。瓶身之内,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红色光华在缓缓流转。

徐全紧紧攥着这最后的希望,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身,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堂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徐全几乎是撞开堂口的门冲进来的,剧烈的奔跑让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淌下。但他顾不得这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昏迷的陈皮榻前,将手中那枚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光华的琉璃瓶高高举起。

“陈爷…有…有救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小小的瓶子上。

众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与难以置信。之前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更像是装饰品的琉璃瓶,能有什么用?

徐全也来不及解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稳定下来。他回忆起“我”当时递给他瓶子时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那句“关键时刻能顶些用场”。此刻,这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拔开了那看似严丝合缝的瓶塞。

没有预想中的扑鼻异香,也没有任何光华大放。只有一股血腥味。

徐全将瓶口倾斜,对着陈皮肩胛下那处依旧泛着紫黑色的伤口,轻轻抖落。

一滴、两滴、三滴……

瓶内并非液体,而是一种血液。那血液滴落在狰狞的伤口上,并未滑落,反而像是拥有生命般,迅速沿着发黑的皮肉边缘渗透、铺展开来。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在不断缓慢渗出黑血的伤口,在接触到胶质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克星,渗出的速度明显减缓。更令人震惊的是,伤口边缘那触目惊心的紫黑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虽然范围极小,仅仅局限于胶质覆盖的那一小片区域,但那由黑转褐、再由褐隐隐泛回一丝血色的变化,在众人死死盯着的目光下,清晰无比!

“有…有效!” 一个离得近的伙计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狂喜。

徐全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希望让他几乎要瘫软在地。他不敢怠慢,继续小心翼翼地将瓶内剩余的血液均匀涂抹在整个伤口表面。

随着血液的覆盖,伤口处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腥臭,那是毒素正在被拔除的迹象。陈皮原本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似乎也变得稍微有力、平稳了一些。

虽然人依旧昏迷不醒,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萦绕不散的浓重死气,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液,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希望,如同这逐渐亮起的晨光,终于真正照进了这间被绝望笼罩的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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