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她阻拦的手,只道。
“这是顶好的药,虽然我没用过,但都说良药苦口,相信涂于身上肯定会很痛,你稍微忍一下。”
说罢,便打开了瓶口,准备寻找能用来上药的物品。
但这个地方,比我的房间还要陈旧和破烂,能用的东西本就很少,有的还是发了霉。
只好摸摸自己的身上,去找找看。
我本身就不爱佩戴姑娘家的东西,所以浑身上下连个手帕都没有。
手帕,对了。
今天遇见春菊的时候,她刚好送给我一个手帕,如今这不是排上了用场。
我从袖口中,拿出那绣着菊花的绿色手帕,在手中抚摸着,毕竟这个帕子是春菊给我的,属于我们之间的友谊见证,若是将它用于涂药,实在是于心不忍。
可是没办法,眼下的情况紧急,不用它的话,我又不知道能用什么其他的东西来上药。
便只好,舍弃它了。
我初次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口,没有经验可言,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来。
一次伤口的处理,就得劳烦我,从这个屋子中跑进那个屋子里。
不停顿的换水,擦拭,上药。
凌琵琶被疼的满头的汗,我也被忙的满头的汗。
我发现她除了背上有伤之外,身体各处其实也有多处的挫伤。
却唯独这一双手,更容易受伤的地方,一点伤口都没有。
不仅的感叹道,重伤她的人,还算是懂得掌握分寸了。
毕竟谁不知她的一曲琵琶音的价值,若是手被毁坏了,人就也是彻底的废了。
等上完药后,凌琵琶早已疲惫的入睡了。
她的伤口面积过于大,一夜下来,这满满一瓶金疮药居然用完了。
但还是不够用,一瓶药撑到一个晚上,而她的伤口却最少也要十日才能见好。
这可得劳烦我想想,该如何去哪里搞到更加有用的药。
是找王越还是…
我见膏药浸润的手帕上,还有残留,物资缺少,不想浪费一点,就将它绑在了凌琵琶胳膊上的伤口处。
夜已完全的大黑,打更人悠远的声音,从墙门外传来。
屋内安安静静,我望着凌琵琶的侧脸,即时如今这么狼狈,却依旧挡住不她秀丽的容貌。
见她已经完全的熟睡了,我偷摸的跑回自己的屋子里,今日没有在后院中当工,自然也就没有偷那出来的桃花酥。
我翻开放有桃花酥的小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一个接着一个,香味早已散了出来。
在我的面前萦绕着,本着作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念头,从里面拿出两块来。
包在纸里,送给到了凌琵琶的身边。
希望她明天早上看到这个,能吃上一顿饱饭吧。也不知道这么多天,她在后院中是怎么生活的。若不是今日她发出声音,去吸引我来,可能等到人没了,我也都发现不了吧。
春日的雨,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可能忽而一阵风过,就能把饱满水气的云彩吹近。
午夜时分,下了一宿的雨,还未等到天光大亮,我就已经从床上起身,投入于今日的劳作之中。
门外虽然小厮还没有来,但我却已经知道该做什么活。
今日依旧还是去前堂,为了不跟早起的客人和姑娘们碰面,一大早我准备已经赶往那里。
在收拾好,要出门时,对面的那间房间寂静无声,我轻轻的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还未醒了,许是昨晚过于疲惫了。
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就草草的看了一眼后,往前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