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捅了?
祝还真一脸不可置信,持着“纵横”的手抖得天地摇晃。剑上红了,他就哭了,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地,发出巨响。
“扑通”一声响,祝还真跪下,一手捂脸遮泪,一手弃了“纵横”撑地,腰弯得不行,讷讷地说:“我……我从未……从未想要捅你的。可我……”
他慌乱了,人慌心也慌,脑子更慌,想要说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武梦花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包容,不见半分恨意,话也说得极为温柔有耐心:“祝还真,你尽情地捅我,让我们把罪赎完好不好?没事的,我不会恨你的,一点都不舍得恨你的。”
说着说着,武梦花声音都颤抖了,哽咽了。
祝还真听了,人哭得更猛烈,一直在摇头,一直在说:“不,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那样做。我才不要拿着剑捅你。我不要。”
“乖,听话。”
“不要!”
“祝还真,听我的。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从武梦花嗓子里发出,是那样颤抖,那样哽咽,那样无下限地哀求。
听了,祝还真却摇头,哭说:“不好。不听。”
“求你了。”
这不仅是武梦花言语上的渴望,更是内心最深处无数次的呐喊。
他求祝还真捅他,把他捅得千疮百孔,捅得血肉模糊,捅得不像人。或许只有这样了,他心里才舒坦一些。
可是,祝还真不知,他只知不该对自己的好朋友捅刀子,一刀都不该,所以他迟迟不再动手。
他一旦不动手,得不到黄金的陈不让就着急了,直言:“捅他啊,你犹豫干什么?是他甘愿躺在那让你捅的。捅啊!”
祝还真听见了,大声地对陈不让说:“我不捅!我才不捅!”
此话一出,陈不让怒火中烧,一下子就跑到祝还真跟前,想要把“纵横”塞到他手上:“拿啊!拿去捅他!你为什么不拿!你不拿,你不捅他,我怎么得到黄金!”
祝还真两行泪直出,一气之下,直接把陈不让给推开:“你走开啊你!走开!都走开!我不想看见你靠近武梦花!一点都不想啊!”
陈不让:“你以为我很想吗?我也不想啊。我一点也不想靠近他的,可是你别忘了,只要捅了他,只要捅中了他就可以得到黄金啊!这时候的他不再是他了,是钱啊,没有人不爱钱,没有人愿意跟钱过不去的!”
祝还真:“我不管!他不是钱,武梦花不是钱,武梦花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该被这样。”
“你放屁!”这时,有一个人从中大声吆喝,“武梦花这个孽徒上不尊父母,下不尊师尊,这样的人,从不配当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这话的人,不用猜了,铁定是李正义。
李正义一腔恨意,一手持剑踏步而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
武梦花痛得叫出声,嘴角流了血,盯着李正义看的那双眸子尽是恨,恨却无可奈何的恨。
“不!”
祝还真要起身,陈不让见了,立马说:“快点啊!你快点去刺他!快点去捅他!当不成人上人,那给我黄金都行啊!我要黄金!我要黄金!祝还真,你听到没有?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祝还真真去了,鬼花花却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又一次按住他肩,提醒他:“我提醒你一句,你此去,不是为了护住武梦花的命去打去杀李正义的,而是因欠下的次数去捅武梦花的。”
此话一出,祝还真又停住了,鬼花花见状,笑间一问:“真的不听话吗?祝还真,再犹豫下去,你和武梦花,就跟我和哀戚一个样了。”
好烦,好吵,他们说的话好难听,难听到爆炸了!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祝还真满眼都是泪,满心都是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要挣扎,他要去救武梦花,可鬼花花按死他了,一边笑着一边看着陈不让发疯:“快点啊,快点去捅他!我要钱!我要黄金!你听到没有?你快点去啊!”
祝还真抗拒感十足,浑身上下都是反骨:“我不要,我下不去手。我不想这样对武梦花,死都不想。”
鬼花花觉得好玩极了,说:“那你就看他死吧,看他是如何被李正义一剑一剑捅死的。看他和哀戚,一个被万剑捅死捅得血肉迷糊再也看不出是个人,一个自行爆体而亡不留全尸。反正我已经痛苦了,我不介意让你也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