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声若洪钟,震得白月的耳膜嗡嗡作响。
“是!”她煞白着脸,不由自主地回答。
“你记住,木南归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你与他之事,此生此世,绝无可能!”
白月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向须发苍白的父亲。
灵眼神通古今,断言无差。父亲如此说,便是判了她和木南归两人的死刑!
一颗心宛如瞬间被冰冻,向着最深的黑暗深渊坠入。白月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瘫软了过去。
门推开,白凌神色哀伤。他走了进去,抱起地上的妹妹,眼中尽是痛惜。
“父亲为何如此坚决?”
白凌将她交给门外的守卫,掩上室门。
“木兄……其实,的确不同于普通凡人,月儿如此钟情于他,也实在是情理之中。”方才两人的对话之时他就在门外,白月对兄长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木南归并非普通凡人,他的不同,并不在于面貌品性。”苍老的声音无力的响起。
不在于面貌品性?白凌心中一惊。
父亲的话甚是玄虚,人与人的不同不外乎就是样貌和品性,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
他探寻地看向父亲,却见父亲也正注视着自己,双目如炬,直透人心。
只刹那间,他便找到了答案。
芸芸众生,命不相同。
父亲有灵眼,可见白守山中万事万物。但是……查探命轨等同窥视天机,一不小心便要付出代价。
突然,白凌感到一阵心悸,方才父亲对月儿说的话,不是泄露天机,又是什么?
“咳咳咳!”白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白凌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急忙问道:“父亲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请山伯来看看?”
白徹摇了摇头,疲惫地向他招手:“凌儿你过来。”
白凌顺从地上前。
“凌儿,山脉最近很不稳定,我担心,十年前的灾难还会再来一次。”
十年前的灾难?白凌一阵心惊,回忆瞬间把他拉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
那年,山脉剧震,山体崩塌。母亲为保全族,不惜以元神为祭,借助神尊之威,方才稳住了地裂之势,而父亲的须发也是在那时,一夜皆白。
“父亲担忧,凌儿明白。”白凌紧紧握住父亲苍老的手,“凌儿一定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重演。”
苍老的眼中满是儿子的身影,白徹将他的手重重一握:“这只是其一。其二,月儿心思单纯,性子却有些顽劣,为父掌管灵眼多年,窥探天机无数,特别是你娘去后……若是,为父也不在了,你……”
白凌喉头一哽,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月儿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定会好好照拂,父亲安心便是。”
白徹点了点头,不自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凌儿果决,远胜为父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