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牙琢 白守山中
见完木南归,送完赤鼠皮,两日后,哪怕白月有千百个不愿意,白凌也再没退让一步,硬是将她绑回了山中。
牛角笛笛声悠长,旁人听来自是仙乐灵音,舒心解忧,白月听着却是魔音恐怖,不得不遵从。
身不由己地收起眼泪,身不由己地和木南归道别,身不由己地跟着哥哥踏上了回了寨子的路。
白月只觉得自己一颗少女心正被狠心的哥哥狠心地摧残。
坏哥哥!坏哥哥!坏哥哥!
化草为羽,脚程飞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山门前。
灵山巍峨,山门两旁有两尊十数丈高的石像屹立在此,甚是壮观。
一座手持巨剑,甲胄旁身;一座手持书卷,长袍轻拂。
白凌解开白月的咒术,如往常一般,走上前去,恭敬参拜。
这是牙琢族已经延续了千百年的习俗:要进山门,先尊神祖。
只见他抖了抖衣袖,先是面向左侧,双手交叉,覆在胸前,对那尊书生模样的石像弯下身子,行了一个庄重的站礼。接着,又转身向右,轻拨前襟,对着武将的石像跪下身去,磕头行礼。
白月虽然还在气头上,却不敢造次。她收起顽皮,神色肃穆,和白凌一样,先向书生石像鞠躬,再向武将石像叩首。
待到参拜结束,白月又恢复到了生气的状态中,恨恨地瞪向白凌,她怨气深重,手中那枚红宝石几乎就要被她捏出水来。
如今已入山门,一举一动都在父亲灵眼的严密监控之下,再想溜掉,怕是难于登天。
不过……
看向手中那块红润通透的石子,白月胸中渐渐生出一股勇气。
这一路上她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可大脑和意识却始终是自己的。木南归的一颦一笑已经在她脑海中,反复重现了无数遍:他的眉眼、他的背影、他的衣衫……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被她反复品味,再三推敲。
她记得她问他,是否一得了这颗红宝石就想着送给自己?那时,他并没有否认。她也记得,当她说要把这颗宝石做成珠穗和他的一般,挂在腰间时,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和煦。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族中喜娘甜腻的声音响在耳畔。
白月觉得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仿佛有谁在她体内点了一把火。这火烧过她的脸颊,烧过她的脖颈,烧得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既是如此,我自是不会让南归哥哥久等!
她看向隐匿在山中的石寨,原本沉重的步子逐渐轻快了起来。先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最后干脆扔下白凌,一个人飞奔了起来。
“不许!”
作为牙琢族灵力最高之人,一族族长,也是白月的父亲,白徹的回答冰冷而坚决。
“为何?”白月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震怒,捧着红宝石的双手抖得厉害。
“牙琢一族乃仙族血脉,与尘世凡胎大不相同,怎可与之婚配?”
“可,可南归哥哥他、他不是普通的凡人,他很好、很好!还有故国村,对,故国村也很好……”父亲震怒之下,若是换作往常,白月早已溃败,如今,却还拼命强撑着,即便语无伦次,也还在拼命为心上人辩护。
“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