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家都在村里布置场地，准备祭祀用品。

这儿有几个房子专门用来饲养小猫，楼藏月在这几天里和几个人负责选出里面最漂亮健康的小猫，选了有一百只。这些选出来的猫要梳洗干净，就等着金神神教祭祀这一天用。

四天后村里忽然通知人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

所有人站在围墙内，排成列，欢迎教主。楼藏月感受到地面轻微震动的声音，就跟他旁边的人说牙痛得实在受不了，回去吃药。

这人这么多，他是小卡拉米，跑掉不算什么的。

楼藏月躲在房子后面，就看到了那个那个面具男，还是戴着那个白色面具，他从一辆货车上下来。

楼藏月上次见到这个面具男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像大艺术家。都爱戴面具，身形也差不多。不只是大艺术家，还有另一个人。面具底下的人不清楚什么模样，就是这双眼睛，总在他跟前晃悠。

教主下来后让人去车上抬出来一个大箱子，半人高。

货车露出一角，有东西动了下，是活物，不像猫狗。

他们这里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楼藏月在正想溜出去让谈坤冲进来，一兄弟就跑来了，跟楼藏月说：“眉哥让我来叫你呢，这么重要的事大家都得在。”

“……”他倒要看看多大的事。

楼藏月拿了个口罩套在脸上，回到村子里空地，一会儿举行祭祀的地方。昨天山上下了一场暴雨，空地现在还很湿润，带着粘脚的黏腻。

教主压着眼皮，艳星变得细长，眼周有些不明显的色素沉淀，他从台上下来下来，到楼藏月旁边。

一过来，本就安静的空气凝滞了。

没人敢出气一样。

“怎么回事？”教主皱眉问眉哥，眉哥赔罪，说底下人不懂事，让楼藏月赶紧把口罩摘了，他说古往今来，没有人带着口罩祭祀的，这样神找不到你！

楼藏月早上确实说过牙痛，这几天大家都忙，新来的多，还互相不太认识，没人会记着他。

楼藏月真想拉下口罩吐他一口，没他爪子大的传销组织还古往今来。他捂着半边脸说话囫囵：“牙痛，肿起一块了，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我怕神笑话我。”另一只手虚握拳放在身侧。

教主本来不太高兴的，听到楼藏月这么说，不知哪个字戳到他了，他说今天就算了。

他会台上，走了几步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楼藏月一眼。

楼藏月怕他认出来，做过功夫的，皮肤抹黑，脸上点痣、画斑，身上加了铁链铆钉的装饰。

一百只猫关在猫笼里，摆在空地前面，刚才拿下来的箱子被摆放在了空地的长桌上。教主宣布祭祀仪式开始，他按下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的开关，一个巨大的金色猫头骨物件展示在大家面前。

大艺术家的超级放大版。

每人手里拿着三炷香，先对头骨拜了三拜。教主身边有个手下，唱了一段听不懂的经。

前半程神神叨叨的仪式结束后，教主从旁边选了一只白色的猫。

桌上工具依次排开，他选择先从一把剪刀开始。有人带着摄像机上去记录，教主完成后，又让眉哥和其他几个老大上。

打着祭祀的幌子拍惨无人道的猎奇视频售卖吧。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警方进来，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楼藏月试图寻找机会，从这里溜出去。

忽然他又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震动，门口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撞开铁门冲进来。

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吉普车贴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众人连忙退开，车漂移转弯横在教主面前，挡住了楼藏月的视线。

众人还在发愣，门口就冲进来一拨蓝色制服的人。

所有人四处逃窜。

楼藏月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奔向吉普车另一面，车门驾驶座开着，里面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秃顶男人坐着，正要从车上下来。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的？”楼藏月揪着他的领子问。

秃顶男人瑟缩了下：“我是来告诉他们警察来了！”

太诚实了，楼藏月又问：“那个戴面具的人呢？”

“我，我不知道……”秃顶男人说。

楼藏月梆梆给了他两拳，又问人呢，秃顶男人鼻子冒血，还是说不知道。楼藏月嫌耽误时间，扔开那男的，向四周扫去，逃窜的、抓捕的，就是没有面具男的身影。

在吉普车飘过来的一瞬，他逃走了。

楼藏月身后有一栋房子，那么短的时间……他果断冲进去，房子三层空荡荡的。这栋房子后还有一栋房子，不可能，太远了，只能是这里。

楼藏月一间一间地摸索，果然在一楼摸到了一处空空响的地板。

地板下的地下室。

“面具给我，你先出去，向山下跑，不要再回来。”

“哥，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