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寻常的周六。
叶栖迟脸白如粉,血泪红唇,染血白裙。仅仅从角落走出来晃荡一圈,便成功把一队嚷嚷着要保护妹子的壮硕男人吓得屁滚尿流,尖叫着原路逃窜。
业绩达标。甚至当月考核能评个优,奖金稳了!
叶栖迟心满意足。她打着哈欠,拖着有些发僵的腿,准备下班。
员工通道顶上破旧的白炽灯一闪一闪。
没走两步,前方蓦地出现一个人影。很高,昏暗中,暗藏华贵的玄袍泛着隐光。
这年头,奇装异服的不少见,她们鬼屋偏向中式恐怖,很多顾客为了贴合主题,常穿着古装来玩,叶栖迟也见怪不怪。
不过这次,她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个男人,生的极好,几乎是她二十年来见过最有气质的人,眉目深刻,唇色如瑰,步伐从容,眼神直直锁过来,带来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这老张应该不会放人进来。
这是迷路了?
男人径直走来,叶栖迟下意识靠墙后退。捂着脸,指向出口。
“大哥,这边,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去。”
叶栖迟以为自己这身装扮,寻常人不会想靠近。可这人却不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她的话,脚步声竟不疾不徐地落到她跟前。
一时距离近得过分,说不出的冷香萦绕,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挡住头顶唯一的光源。
叶栖迟:???
“找到你了!”
男人的声音像蛇一样滑进耳道,透着一股子渗人的阴鸷。
这人不对!!!
叶栖迟警钟一响,转身就跑!
男人动作更快,一手抓住叶栖迟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叶栖迟被强行扭过身,甚至没看清他怎么出手。
下一瞬,只听见
“嗤……”
一声利落的穿透。
冰凉的东西猛地扎进心口。
叶栖迟低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柄,匕首尽数没入她的胸口,就像扎进一颗熟透的西瓜,炸开一团红浆,温热的,迅速浸透前襟,在白裙上染开一大片。
嗒……血液坠落
而后,剧痛炸开。
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叶栖迟头一晕,眼前一阵扭曲,便是天旋地转。
身体轰然倒地时,男人的身影已淹没在同事们迟来的惊叫中。
随即是一种极致的失重与撕裂,无数模糊的光影和尖锐的呼啸从眼前掠过。
…………
“砰……”沉重的落地感传来,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是到地府了?
叶栖迟眨了眨眼,摇摇晃晃爬起来,视线依旧一片模糊。
怎么还这么痛呢?
暴雨倾盆,桃树下,一片焦黑。
地府是彩色的???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扭曲着躺在树下,一双空洞的眼睁得老大,里面已经盛满了雨水,俨然死了一会了。
叶栖迟吓得跌落在地。
下一刻,混沌的记忆涌入脑海,被驱赶,追打,哄笑......还有最后那道刺目的雷光。
…………
叶栖迟是被痛醒的。
睁开眼,拉开衣襟,胸口一片长纹,像是从心脏里发出来的一株荆棘藤。密密麻麻的刺痛就是从末端传来。
她之前去医院检查过,除了有点先天不足,没什么大问题。至于纹路,医生推断是胎记,并不建议她处理。
这道长纹就这样伴了她二十余年,阴雨天隐隐作痛也是常态。
叶栖迟无奈地合上衣襟,陡然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