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南方有能力挑起大梁的人——比如说谢家谢苑,南海天算,或者是如今燕朝的一部分武将以及朝臣,他们都已经有了归顺北方的意思。
而且他们仿佛被萧恪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萧恪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这对于燕朝,或者说皇室是一件好事,然而对于南人来说,无疑意味着他们将面临被完全削弱的命运。
天空中的火焰仍旧在不断地燃烧,仿佛天空有这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一些像是灰烬一样的东西开始朝着地面坠落。
萧玉致伸手接了一些灰烬。
“南人到底还是心急了,棋差一招。”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担心,似乎他并没有中了这种名为白茅霜的剧毒。
沈涛始终站在萧玉致的身后,一言不发,如同一块石头。
“你也是南人吧。”
“属下是淮南人氏。”
“淮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而且司马霖、武帝、景帝的镇压都忽略了淮南。”
沈涛没有说话。
他能说的萧玉致都已经提他说了。
淮南是个好地方,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似乎除了昭帝镇压,也没遭到过什么大难。
这个时候,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传到了萧玉致的耳朵里。
萧玉致抬起头,看见了萧恪。
“儿臣见过父皇。”
“无事。”
萧恪并没有问萧玉致胳膊上的白霜是怎么回事,萧玉致也并没有对萧恪说。
“属下办事不力,让四皇子殿下身中剧毒,请陛下责罚。”
“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
“属下遵命。”沈涛转眼间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是霜石寒山图的灰烬。”萧玉致摊开手掌,只见一块几乎全部被烧焦,只有一点点的水墨痕迹透露出这是一幅画。
“南人这次的胆子很大。”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萧恪这句话说完,语气立即变成了关切。“何时知道的?”
“就在刚刚。”萧玉致再一次调动真元,打算融化手臂上的白霜。
“中毒的时机可以解释,不过发作的时机不对,发做出来的结果也不对。”
“孩儿猜测是长期下毒,那一天几杯的朝露茶是个很好的时机。”
“您刚刚的话也证明了孩儿的猜测是真实的。”
“确实如此。此事是朕不对。”
“您是燕朝的皇帝,您不会有任何的错误。”萧玉致说的斩钉截铁。
“世间所有的肮脏事都与您无关。”
“你很懂。”萧恪将手放到了萧玉致的肩膀上,“这样很好,朕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霜石寒山图被毁,您认为是南人故意为之还是他们低估了您的实力?”
“你认为呢?”萧恪反问。
“即使朕幽禁生父,真的父皇仍旧原谅了朕,甚至为了断绝那些老顽固的念头,而在上明宫闭门不出。”
“不过父皇最后还是离我而去。在他的眼中到底天下更重要一些。”
“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可是天下到底还是困住了父皇。”
“他不得不压制野心,收敛锋芒。”
“父皇殒命,该是已经想好了破局之法。”
萧玉致听了萧恪的话并没有说什么。
看起来萧恪与昭帝十分的相似。
昭帝为了燕朝的江山可以将儿女如发配一般的安排,萧恪也并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然而事实如此吗?
萧玉致心里轻笑了一声。
昭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自己的所有的孩子安排好了退路,至于萧恪大抵养儿子如养蛊一般。
养蛊还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