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羽泽坐在荷花的池子边上,拿着手里的玉环左看右看,心里欢喜的不行。
自从上次送完玉环后,师尊就跟着师伯他们出了门,一连半月都没回来过。
而岚羽泽每次看到这玉环就会想起师尊,这半个月来的日子久的像过了几年一样。
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回来。
他抬起头来时,池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几朵荷花,粉白的叶瓣微微开着,静静地矗立在那。
这池子里的荷花师尊似乎从没照养过,他来着里几年一次都没见它开过,没成想今日倒开了。
虽然只有几颗孤零零的,但也是好看的。
岚羽泽弯下腰伸出手,想去摸一下。
在凑到花瓣时,手上突然蹭地一下出现了一道黑火,魔气笼罩着腾腾黑气翻滚着出来,肆意奔流,直接在他手上烧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来用力地去甩手,那火焰就像粘在他手上一样,虽说一点也不疼,可却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站起来急得把手到处甩,结果火星子沾到脚下一颗小树苗上,紧接着就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啊!”岚羽泽没忍住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用脚去胡乱一通踩,好在是踩灭了。
他抹了把被吓出的虚汗,回头看了看,幸好这里不常来人。
再看那颗刚初春发芽的小树,现在已经被烧成了干巴树。
就如同他原本逢春的心情此时也被烧了个干净,岚羽泽看着自己的手,心头一股难言的滋味。
他还是忍不住想起碧阳说过的话来——“你的血脉不会因为你不想承认就能改变的,就算你不修魔,你是魔人也是事实,你的魔力随着你长大越充盈充沛,到时候你的灵力皆会被魔力吸去,他们可不会容纳下一个有着魔族血脉的人。”
岚羽泽猛然间警铃大作,碧阳不是骗他的。
他现在身为魔族已是事实,若真像她说的那样,魔力吸收身上的灵力不断扩散的话,他的身份迟早会暴露不说,万一他没有灵力,又不懂得如何使用魔力,就只能变成一个废人不可!
想到这岚羽泽不免有些心慌,他该怎么办才好?难道他真的只能走修魔一条路了吗?
若是那样,他要该如何面对师尊?如何面对师尊手中的剑。
就在他苦思冥想时,看到外面一阵嘈杂,他跑出去,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师尊,把他一左一右架着扶进了屋内。
静姝师姐在门口大喊着:“快去请梁仙师!师尊受了伤了!”
岚羽泽听到后也顾不得想些什么了,直直地朝着屋内跑去。
叶祁行被架着躺在了榻上,又是这个黄胡子老头。
而对面一左一右站着雁无姬和尹一文,都怀抱手臂看着他。
雁无姬嘲讽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是三天两头的就倒?你摊上了什么霉气?一阁阁主身子那么娇贵,传出去得多让人笑话?
你该不会是偷懒没练功吧?你剑怎么不使了?你那一手能打十个的风骨哪去了?”
叶祁行默而不闻。
尹一文却叹了口气道:“这事怪我,我前些日子新做了法器,这件法器不同于其他,于是就托叶师弟帮忙试一试,谁料到法器出了问题,害他被法器误伤,才出了这档子事。”
叶祁行继续默而不闻。
因为实际上,是他自己把法器拿反了。
拿反了不算什么,主要还把自己捆了个结实,他一紧张,左脚拌右脚一个没站稳从山上栽下来了,骨骨碌碌摔了个神志不清。
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没脸说。
但这法器确实厉害,他被绑的结结实实躺在山下一个晚上,硬是挣脱不开,差点去世了。
他一介仙尊的名头多少是有点保不住了。
叶祁行躺在榻上,看着自己断的七扭八歪的手骨,让那个不停抖着黄胡子的梁仙师忙前忙后的一阵包扎,结果把他的手包成了一副竖中指的模样。
还一边一个。
雁无姬咂嘴,继续不停咧咧道:“我看你今后迟早也像尹一文一样,哪天被强盗抓去煲汤喝!”
尹一文在一旁斜眼瞪她。
叶祁行一声不吭,这话说的他根本没法反驳,感觉自从来到这里,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等雁无姬笑话完,看到没什么事了,临走前还嘱咐道:“这几天尽快运功调养,等过两天还要再去趟山下。”
叶祁行目送他们走后,心中倍感凄凉。
当初是在公司当牛做马,现在来到这也在当牛做马,以前摸鱼心安理得,现在摸鱼良心谴责。
好累啊,真的好想回家啊... ...
打发走他们这些看热闹的,门口就又探了半截头进来。
那个肆意生长的头发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谁。
岚羽泽一副要进不进的样子站在一边,朝他问道:“师尊,这是、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