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月的长睫抖了两下,脸上的表情缓缓没了,几乎是立时就张唇,好像无需经过大脑思考,条件反射而出:“……我爱你。”
他一眨不眨的目光有重量,却没有压力,仿佛厚实的被子,让人觉得舒适。
宁黛轻声:“嗯。那我们在一起吧。”
也跟条件反射一样,晏月眉梢轻动,他哑然失笑:“……我们已经结婚了。”
宁黛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
晏月没说话,他放下了乖乖,走上来拥住了她。
宁黛听到耳边震动的心跳声,想,啊,他确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她知道了晏月未出口的心事,或许也有人知道了她的。
静静地抱了抱,宁黛才察觉肩上隔着衣服很轻微的动静,像有人松懈了力气,靠在上面,还蹭了蹭。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晏月都十分少见的,反应变得迟钝了似的,过了这么久才回答她的那句话。
他像是大脑需要时间来缓冲一样,每一句回答都缓慢。却每一句都落地有效。
“是啊。”他说,声音轻轻的,带着如释重负,和一点藏在末梢的喜悦。
“那真是太好了。”
*
离开那段十分钟很长的学生时代后,宁黛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了。一眨眼便溜走,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一样,轻飘飘地就没了。
尤其是秋天到冬天的过渡,她一直不是很明白什么时候就忽然开始需要穿厚衣服了。
不过每年一到十二月她就开始兴奋,因为十二月过完就轮到她的生日了。
晏月一直能感受到她的这份兴奋,他很无奈,说还早呢。
宁黛很不赞成地摇头:“不不不,真的很快就到了,以前你不觉得,你马上就会这么觉得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觉得了,总之,宁黛生日前一晚,她回房间的时候,晏月坐在床上,看向她。
那一眼看得宁黛将要踏出去的步伐忽然顿住,她敏感地意识到什么。
他抬抬下巴:“把门锁上。”
“……”
宁黛只觉心中的预感愈发重,她迟疑着,反手锁上门,走到床边的时候,晏月笑了一下。
“送你的礼物。”一句毫无征兆的开篇。
“第一个礼物,当然要重磅级。”
宁黛越听越觉说不上来的不对,她顿了下,才开口问:“是什么?”
晏月仰着头,面不改色:“是我。”
“……”
宁黛站在床尾,离床体尚有些距离,离晏月就更不必说了。但这丝毫不耽误宁黛被这句爆炸般的话掀起的光波给冲击。
她整个人停住的时候,晏月还在看着她。
宁黛宕机的大脑里,万般思绪,最终凝成一个:
“…………啊?”
晏月没说话。挺起上身,勾住上衣下摆,以行动表达。
……
这是宁黛第一次没有在亲密接触中处于“受制”,攻势反转,受制的另有其人。
在他说完那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后,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宁黛第一次担任主动者,起初相当不熟练,晏月安静地垂眸注视她,全盘照收。她也慢慢摸索出了一点东西,并且尝试实施。
男人的呼吸重了,随着她指尖经过,游走,绷紧又放松,宁黛逐渐寻出乐趣,主动的越来越放肆。
宁黛记得十分清楚。
自己不沾阳春水养得细嫩的掌心与指腹下,与她对比,显得过分滚烫的触感;
经由她全凭直觉地揉捏抚摸后,从滚烫过渡到湿濡黏糊糊,被她嫌弃蹭走,晏月压下身,不无讨好弥补意味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晏月的喘息声也好,掌下肌肉随着呼吸颤抖着一起一伏的手感也罢;
包括男人将手撑在身后,方便她任意游走的姿势;
被故意箍紧后,反应很大地闷哼一声,急切仰头想要亲吻身旁跪坐着在亲他侧颈的宁黛时,她眼睁睁看见的,从他下颌处顺着脖颈滚落到锁骨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