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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后被白切黑师兄缠上了 > 幻梦(八)

幻梦(八)(1 / 3)

 那人的脚步声顿住,一双手抚在陈旧、透着血腥味的木门前,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而入,反倒踉跄转身,向远处跑去。

屋内,柳灵儿已然是听清此人的脚步声,但她此刻实在无力消受这一件件冲击力极大的事情,她沾着鲜血的眼皮缓缓阖上,蜷缩在秋娘的手边昏迷过去。

窗外的江南枝偏头极力想看清来者究竟是谁,但或许是幻象之由,她连那人的穿着都无法探究。

她的心脏此刻竟也被这气氛渲染,不断地激烈跳动。

这份压抑隔着一个小小的木窗户,屋内是雨水浸湿腐木的潮湿气味,夹杂着无穷尽、极有攻击性的血腥味。

江南枝指尖蜷缩,抬眸望向余苓。

此刻她就像只未经历风霜的幼兽,初次见此场面,心惊胆颤地向年长者寻求慰藉,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余苓,追寻心安。

江南枝的唇瓣一开一合,打破了这场血腥味的沉默。

“柳灵儿她,做错了吗?”

余苓闻言一愣,侧身给予她一个温和的眼神。

“南枝,人世间不是所有事都能论出对错的。”

“方才,柳仕年手里藏了一块瓷片,若柳灵儿没有放手一搏,此刻咽喉被割断的就是她了。”

江南枝皱眉,心头一沉。

人常言,虎毒不食子……

她的眼神落在那沾满鲜血、眼角沁着泪水,抱紧秋娘衣角的柳灵儿。

她还那么小,连字都没识全。

却要在这场秋雨中双手沾染至亲之血,痛失生母……

身侧,谢祈年墨黑眼眸深深映着江南枝的身影,他伸手在对方陷入深思而无光彩的瞳眸前打了个响指。

他的声音随之响起,“莫要想了,这些都已然是往事。柳灵儿只会庆幸,自己在母亲还活着时,当着她的面手刃了罪魁祸首。”

江南枝抬眸,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此时,她身后传来徐南飞的声音,对方凝眉摇头。

“不对。”

谢祈年挑眉:“哪不对了?”

“柳仕年还没死。”

其余人闻之一愣,转眼望去,那血泊中的男子果然还未断气,混着血的指尖抓着地板,想要爬起来。

一时几人都担忧起来,此人心狠手辣,在倒地之前就想过要置这对母女于死地,若他此刻尚有力气爬起来,那柳灵儿……就真的危险了。

即便这只是幻境,一切都曾发生过。但亲临现场,目睹这场祸事却又是另一种心境,哪怕柳灵儿最后好好活着,此刻几人的焦灼与忧虑也不掺半分假意。

“吱呀——”

木门被推开,柳文阴沉着脸,扛着一袋草石灰走近屋舍之中。

他默不作声地将灰粉撒在地板砖上的血泊之中,用扫帚一一推匀,静定地让人发怵。

方才闻见血腥味之时,他就知晓,屋内定然会是一片狼藉。

他自己的妹妹是如何行径,柳文再清楚不过了。

基因和血缘真的是世间最恐怖的联系,他与灵儿作为这场强制姻缘的恶果,既有父亲骨子里的狠劲与疯性,又有母亲的智慧与缜密。

因而,他们俩实在早慧。

父亲当年被逼回村中,其实也是柳文亲手策划……他们兄妹大概是父亲天生的仇敌,不死不休。

少时。在父亲不知第多少次提起棍棒朝向母亲之时,柳文毫不犹豫抓起母亲梳妆台上的珠钗,狠狠地、用力地扎进了柳仕年的大腿。

那年他十四岁,而灵儿尚是襁褓婴儿。

柳文自幼在母亲的教诲下,饱读诗书,自然知晓忤逆父亲是如何大不敬的罪名,出手伤人又是如何恶劣的行径。

但若生养他、倾尽所有乃至生命保护他的母亲有半点闪失,要这伦理道德又有何用?

柳文处理完血迹后,弯腰蹲下,俯视着地板上的生父。

那人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喉咙处的匕首还未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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