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戏子上高台,
大人笑里藏楼埋;
……”
戏曲渐入尾声,柳知喻也听出了故事的内容。
大概就是一位戏子被青楼的大人找来唱戏,最后被强迫的故事。
变态。这是柳知喻的评价。
不过戏词中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暗喻。
白色木槿花很红,应该是有人死了;“楼埋”二字让她想起第二次死亡时青楼的坍塌,但具体指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这个故事应该还没有完,要分多次才能听完。
花旦的唱腔渐渐隐入雨水,走向了结束。
戏停,就要迎来第三次死亡了。
……
柳知喻忽略脑海中的不适,看向四周。
入眼,又是十年前的青楼。
面具人这次站在二楼,低头向柳知喻招手,让她也上来。
楼梯口,柳知喻踩到了一个狭长的东西,差点摔倒。
她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柄伞,柳知喻在第一次死亡时掉的。
但她明明是在有看客的那个惊鸿楼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知喻的脊背冒出冷汗。
面具人在骗她。柳知喻瞬间冒出这么个想法。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面具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没道理骗自己。
要么就是这个惊鸿楼是假的,要么就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的。
这个所谓的十年前的惊鸿楼极有可能是障眼法,套了层皮,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太玄乎了。
若是别人放的,也说不过去。
一时寻不到答案,柳知喻决定先放着,等见到谢书意他们再问。
她绕过伞,调整了一下心情,假装无事发生,面色平平的走上了二楼。
二楼不高,走廊上还有着微不可闻的胭脂香。
灯笼下的流苏动荡摇曳。
走廊边的房间门上有着例如紫绣球一类的雅名,窗户里蒙着深色的布匹,阻挡了来自外界的视线。
面具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率先发话:“上次还有话没说完,现在接着。”
“其实出去的那些人用的都是同一种方法——死亡。”她说,“也就是我们的死亡。杀死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是不是很简单?”
面具人似乎觉得杀死她很有趣,笑了起来。
柳知喻走到她身边,沉默不语。
面具人突然止住了笑,她转头,注视柳知喻:“但我知道,你们做不到。”
确实,柳知喻她们无法杀死面具人,她们太弱了。
“还有别的方法吗?除死亡之外。”柳知喻不死心地问。
她不想,也不能留在这里。
“真可惜。不过也说明了你跟他们的确不一样。”面具人遗憾地说,“方法有啊,就像你说的,找真相,然后解救被困的人,和你看话本子差不多。”
柳知喻点头:“那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为何被困在这里。”
“啊……”面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确定?”
“确定。”柳知喻没有犹豫。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这次,就只讲一个开头好了。”面具人说。
她看到小哑巴惬意地躺在楼顶,享受难得的晴天。
她知道,那个哑巴在等不可能到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