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宁坐下,握住孟知远的手,简单分析着:“那也算是我表弟,如刚才在外头我爹说的一样,他叫李收,他的娘是我母亲远了几辈的表妹,我那表姨夫就在江南那边任职,只是具体我不知。”
此时,孟知远已经是发抖的不成样子了,他灭门的仇人儿子就离自己那么近,还与人家打了个照面,可现在还不能,得弄个周密的局才行,还要昭告天下,他爹娘不是罪人,还他一家清白。
傅建宁也是压抑的很:“若是要暗地里杀了,那雇佣些人杀了就行,可要给伯伯伯母翻案,咱们得搜集证据。”
“可是要什么途径去搜集呢?”孟知远喃喃着。
“我家是做制墨生意的,他们来往……信件……不对,这种肯定会烧了,怎么接近?宴会来往,宴礼……”
“我们可以宴会送礼送徽墨探探口风?!!”
“!!!”
“对啊,我们就可以这样,我还会武功,可以趁宴会人多潜进去他们府邸书房甚的瞧瞧!”
二人四目相对,满是赤诚。
”可是,这也要伺机而动。”
“那就先经营一些制墨铺子好了。”
语谶,孟知远找到了傅父,拨了钱,他开起了制墨坊。
开辟出了一处小庄子。
戴着帏帽亲自带人采买:竹子,大缸,蒸笼,筛糠,桐油,灯心草,牛骨胶,鹿角胶,蛇胆,珍珠,冰片,麝香,乳香,模具。
竹子可以在庄子前后重,自给自足,却还是需要先买一些现成的先紧着用;大缸随处可见,买的随意,蒸笼也是厨房用具,好买得;筛糠也是厨房用具,也好买;桐油和灯心草要贵一些,但对于傅家来说不是事;牛骨胶与鹿角胶要贵一些,但对于傅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后面赚钱有流水了,也是会形成良性循环,也不会消耗傅家太多钱;蛇胆外头野林子蛇特多,猎户那儿并不难得;珍珠水产的也便宜且大量;冰片有些难得,得准备弄地窖自己出冰了;麝香实为难得,先得一些用,也是能够的;乳香也是易得,从西洋传来,国内也培育了产其之乳香树,如今盛产;模具得定制,需要些时日。
孟知远换了衣裳,扛起锄头就是带着人在城郊庄子带人挖地窖。
招来的汉子看着他衣裳下若隐若现的肌肉,不知是其家夫人,只以为是管事的,也就拿钱干活了。
孟知远也承认自己只是管事的。
傅建宁来了,衣袂翩跹,肤白若雪,惹人注意。
孟知远大汗淋漓的抬头,看见了傅建宁,挥手打招呼。
傅建宁也挥挥手,手里还提着食盒。
傅建宁头发束起来,头上是紫檀色冠玉,圆领紫檀暗花孔雀青莲衣,腰上环一块玉络镂空羊脂腰环,脚踏藏黑缂丝白玉兰玉锦靴。横眉入鬓,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一副水汪汪的表情,看着柔情极了,鼻梁高耸,欲要比天高,薄唇轻启,吐出软语:“我给你送些冰糖水来了。”手里赫然提着食盒。
孟知远抬头,一双小鹿眼漂亮的紧,只是一个抬眸,便是惊鸿宴,浓眉细长,山根拔地而起,鼻头精致,薄唇娟秀,只大喊道:“好!”
傅建宁也是过去挨着他,二人一齐去了亭下,小厮们挑了水来,给汉子们分着喝。
孟知远脸晒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傅建宁心疼的给他擦汗,“你不用做这些的。”
“我指点着要好些,以后地窖也好用些。”孟知远擦擦汗,道。
“遭罪了你。”
“可是这能赚钱啊!”孟知远笑着,憧憬着还没到锦囊里的小钱钱。
孟知远原本对钱没什么紧的,可是落魄了一回,才知道钱财在身的好。
傅建宁只觉得无比揪心,撸起袖子道:“我帮你。”
孟知远看傻子一样看他,道:“别啊,你又不懂,请了人了,让他们干活就行了。”
“对了,你过来,就为了给我送冰酪?”孟知远吸溜了一大口碗里的冰酪,冰酪从嘴角留下。
“我都忘了要说甚了,还是得亏了你,才记起来,明日郡主生辰宴,我带你去,也请了我那表兄李收,你可去瞧瞧,我与你打听些事物。”傅建宁给他用蒲扇扇凉。
孟知远点头:“那就只能一点点下手了。”
许是今日劳累了,孟知远就是睡的香甜,黑漆的迷雾散开,出现了他躲在屏风后观望那男人来时——
“孟兄,如今这制墨技法,可考虑卖卖方子?”那男人讨好的笑着,脸上挤压着都快出褶子了,笑的难看极了,像极了一桩冤案。
乍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爹!
孟父上前,给男人沏茶:“我家方子拙劣,不堪入目,喝喝家里的新茶。”
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脸霎时登变,瞪眉横眼起来:“怎么会,你家的明明卖的最好!”
孟父见状,也冷眼起来:“什么?”
男人又讪讪起身,施施然踏出脚步走了。
那光亮按下去,只是一个转身寻找他们之时,所望之处光亮四起,又是一日,那男人又来了:“孟兄,你就卖方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