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含羞带笑低着头,双手摆弄着一方龙凤呈祥的红底金纹手帕。
天启一时兴起,伸手向前就要拽下红盖头,一个宫女赶紧一把拽住了天启,另一只手递给天启一杆拴着秤钩的木称,示意天启用称挑下盖头来。
天启挑下盖头,几个宫女嘻嘻笑着退下了。
天启双手捧着张嫣的脸,看了又看,连声说道:“天人、天人,真是天人!”
张嫣挣扎着说:“皇上,臣妾哪有那么好看?”
天启故意发怒:“大胆,竟敢抗旨?朕说好看,就是好看!”
张嫣双手捂住脸:“羞死了,羞死了。”
天启坐在床边,搂着张嫣的肩膀说:“让朕再看看,你是不是七仙女下凡啊?”
张嫣轻声说:“皇上累了一天了,早些安置吧。”
天启:“对对对,早该上床了,让朕再仔细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也像你的脸蛋儿一样好看?”
张嫣又捂住脸:“还是万岁爷呢,说话难听死了!”
天启哈哈大笑起来。
夜,奉圣夫人府密室内。
一个仆从打扮、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正眯缝着眼看墙上的春宫画。
客氏走进来疑惑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在密室见我?”
那人转过身来,客氏仍没有认出他来。
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纱,客氏才惊呼一声:“老天爷,是你呀,我的魏大傻子!”
魏忠贤走过来搂住客氏,柔声问:“小乖乖,想我了吗?”
客氏一把推开魏忠贤,恨恨地说:“想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来伺候老娘!”
魏忠贤涎笑着说:“这不是来了吗,说吧,让大傻子怎么干?”
客氏立即吃吃笑着说:“先施展几套升仙大法吧。”
魏忠贤一哈腰抱起了客氏,把她放到床上。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客氏瘫倒在床上,魏忠贤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动作。
客氏软软地说:“宝贝儿,咱们说会儿话吧。”
魏忠贤披上衣服,顺手给客氏盖住身子说:“老奴顶着抗旨的大罪名,私自进京,可不是单单来找乐子的。”
客氏有点儿不高兴了:“又有什么事求老娘?”
魏忠贤:“我的小心肝儿,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咱俩可是一根绳子上栓的俩蚂蚱,飞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客氏撇撇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魏忠贤:“老奴守陵也大半年了,夫人总得想个法子把老奴弄回来呀!那样,伺候夫人就方便多了。”
客氏:“我一天也没忘记这事。可皇太后没去掉,又来了个皇后,把万岁爷哄得五迷三道的,早把我给扔到爪哇国去了。几次进宫请安,都被挡在了午门以外。”
魏忠贤:“皇上大婚,我也听说了,万万没想到,张嫣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能有这么大神通!”
客氏阴沉着脸说:“不行,你得给我出个主意,把张嫣赶出宫去!”
魏忠贤一惊,伸手摸了摸客氏的脑门儿:“夫人,你没发热昏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客氏一把打开魏忠贤的手,不耐烦地说:“滚蛋滚蛋,老娘没心思给你开玩笑。”
魏忠贤认真地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问:“张嫣是河南祥符县乡下人吧?”
客氏点了点头。
魏忠贤:“她的父亲张国纪只是个普通生员?”
客氏又点点头。
魏忠贤一拍大腿:“有了,近些年来祥符一带盗匪横行,可以给张国纪按个通匪的罪名。”
客氏不屑地说:“我看你才是热昏了头,张嫣是经过八轮选拔的获胜者,各级官府早就把他们家的情况,查得清清楚楚了。”
魏忠贤不屈不挠地坚持道:“不怕贼偷,就怕贼算计。咱们就说张嫣是祥符巨盗孙二的亲生女儿,养在张国纪家中的。反正孙二已被官府诛杀,死无对证。如果这个消息在京城内外传开了,张嫣的皇后宝座就很难坐稳了。”
客氏想了又想,终于咬牙切齿地说:“张嫣呀张嫣,这回叫你不死也得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