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出口一半的话语被打断,脑中霎时间只剩下一片空白。呼吸乱了阵脚,毫无技巧地胡乱吸气和呼气,甚至没有意识。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被一道更缠绵更清晰的声音堵住。
“老婆~”耳廓被温软含住,那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间,“你怎么不理理我~”
确诊了。季常殷绝对是闷骚……
“嗯,”喉间泄出稀碎的春声,高墙坍塌,似乎妥协是唯一的选择,她被动地回应,无意识地复读,“老婆……”
“乖,”季常殷揽着她腰的手轻拍,压着笑音,“马上到家了,老婆。”
季常殷所说的“马上”真的就是马上。
话音未落,便有列车即将到站尚城站的广播提示音响起。从话落到停靠出站,再到两人回到家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奔波了一天的旅人似乎急需一场净化,无论是身体或是心灵。
季常殷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引她到床上。
“季老师,你这两天……好反常。”
林虑将头埋到她颈间,雪白肌肤上红痕还未消,像是奶油上点缀的草莓,带着清香,让人想品尝。
“是吗?”果然还是露出马脚了吗?
她能感受到锁骨被浸润,被轻轻啃啮。身后是一片柔软,仿佛置身云端。她平常偶尔会靠在床头坐着看手机,林虑便给她买了个抱枕垫在腰下、背后,软绵绵的,说是怕她磕着碰着。
世界待我以障壁,偏她以柔克刚,护我无恙。
“嗯,”颈间的动作忽然缓下来,是对方拿牙齿轻咬了一口,“季老师从前才不会这么主动,每次都是钓我到失控 。”
“想知道为什么吗?”季常殷非常“主动”地凑近,“因为……这几天里,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视野中雪白的面积倏地被放大。
“嘶,”林虑轻轻吸气,“季老师,你这样,好犯规。”
“是吗?那么,我还有更犯规的……你想听吗?”
无声的回答,季常殷默认林虑是想听。
她启唇,话语像是来自万里海底海妖的蛊惑:
“Honey, I wanna make love with you. ”
不可抗拒。
*
“早安,林老师。”
林虑被闹钟闹醒,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季常殷已经站在了窗户前,却不拉窗帘,黑洞洞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老师早。”她懒懒地道,“怎么不拉窗帘啊……”
今天早上没有被季常殷喊起床,她还以为对方没醒呢……
季常殷的生物钟就这么难鲨!
“想让你多睡会儿嘛。”
窗帘被拉开一条细缝,她又走过来,将床头的壁灯打开。昏暗的灯光并不刺眼,反而添了朦胧,林虑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醉了酒,面前人的轮廓竟有些重影。
“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
林虑颇为急切地揪住对方的腕。好像用力过猛了些?若是此时开大灯定能看到她腕上的红痕吧。心绪胡乱想着。
“季老师,早安吻。”她失礼地打断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