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窗外下起了小雪,在灯光下飘洒。
李攀阳窝在床上熟睡,一旁的纪永安还在处理着公司的事情,暗淡的灯光下倒显得格外的温馨。
只是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将李攀阳给震醒。
纪永安只见她迷迷糊糊的接听电话,只能听到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没听到什么,李攀阳直接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随之说话的发着颤。
“好,好的,我,我们马上过去。”
纪永安见她状态不对,将电脑放在一旁问道:“怎么了。”
李攀阳刚挂掉电话,掀开被子便往身上套衣服。
“安和哥出事了,他。”李攀阳声音哽咽:“跳楼,自杀了。”
李攀阳一边说着一面哭,眼泪模糊了视线,也不管衣服穿成什么样的便往身上套,手也在不停的发着颤,衣服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
情绪的彻底崩溃在扣不好扣子的这一刻彻底爆发。
李攀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手指还在捏着那颗扣子,手指因为用力锋利的扣子边缘已经将手指割破滴出血落在白色的打底衫上格外触目。
“攀阳,攀阳。”纪永安攥住她的手,将手跟扣子分开,手指将李攀阳的那几颗扣子快速的扣好。
“听我说。”纪永安声音带了几分严肃:“安和现在在哪里?”
“南,南市公安局。”她抽噎着。
“穿好衣服,拿好身份证,去客厅等我,准备好我们就走。”纪永安有条不紊的交代李攀阳:“你现在不能乱知道吗?”
李攀阳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一边哭着一边按着纪永安的指示去做。
知道安和自杀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一阵嗡鸣后便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跟安和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的大脑似是应激一般全都是安和的声音跟样貌,让她难以去思考。
纪永安也没时间去安抚李攀阳,联系助理看机票,动车票,让助理跟司机准备好,南市跟暮新的距离不算近,只是不确定这个时间有没有票,如果没有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准备好一切后他将电话打给了周应泊,周应泊此时正安抚收拾着东西要去南市的姜可可,将自己这边的消息跟纪永安交代了一番,便挂掉了电话。
飞机最快的要一个半小时后从暮新出发,动车二十分钟后,助理算了一下时间果断给两人买了动车票,估计能比飞机早到半个小时。
两人下楼后,司机已经在等着,李攀阳哭过一场后理智渐渐回拢,只是还在不停地掉着眼泪。
纪永安将人搂在怀里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肩膀,他不会安慰人,尤其是这样的生离死别,这也是为什么李攀阳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只敢远远看着不敢上前的原因。
动车上,李攀阳不断的看着网上的帖子,全都是关机安和跳楼自杀的消息,甚至有人将现场的图发了出来,照片上被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马赛克下是一片刺眼的鲜红,李攀阳认出安和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是当初安和工作她从寺庙求的转运珠。
“别看了。”纪永安伸手将李攀阳手中的手机拿了过去,顺手将刚才跟乘务员要的热水递给她。
握着热水,李攀阳的手还在打着颤,眼泪就像是流不尽一般不断的往下掉。
“纪永安。”她的嗓子已经哭的嘶哑:“你说,你说他为什么啊?”
上午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要去跳楼。
一路上李攀阳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安和的事情。
爷爷去世的时候她没有这样的失控,毕竟她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甚至她还能擦干眼泪有条不紊的操办爷爷的后事。
可安和的死讯来的太快,让她没有一丝的准备,打得她措不及防。
哭过难过后,虽还在掉泪,可思绪终究是回拢了些,将姜可可稳住后联系了安和的经纪人问了问那边的情况后还是通知了文然跟何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