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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回京(1 / 1)

 天隆十四年。

大周洛阳城西郊的一片杉树林内。一小行队伍正穿越其中,往东边的洛阳城赶去。林中这条路并非官道,只是人走得多了,土质坚硬,不生草木,也就成了一条小路。

队伍前列两个男子乘马并辔而行,二人都身着浅蓝色衣衫。其中一人年长一些,约摸二十余岁,头顶戴冠,俊朗不凡,普通衣着也掩盖不了英俊本色。另一人尚在弱冠之年,束发未冠。容貌虽不如前者,却也有几分英气,五官刚硬,气质清爽,只是稚气未脱,满脸笑吟吟的。

二人的身后是一辆青盖马车,马车后面有二十余人守卫着。队伍后面又有两辆货车,各由两匹马拉着。

时值盛夏正午时分,日头正毒。二人衣衫早已湿透,紧贴在前胸和后背,汗水勾勒出完整的肌肉轮廓。好在杉树林内清凉一些,又有不少树荫。

“二哥,你如何得知此处有条丛林小道?你不过是四年前成婚才在京中呆了半年。”那弱冠少年问道。

“那次是与父母一起回京,自然是父亲带我走的这条小道,虽不如官道宽敞,却近了一半路程,夏天走来也舒适多了。”二哥答道。

“白驹过隙啊,这一转眼就是四年了,自从父母离开萧关后,大哥对我管得也忒严格了一些。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少年说完喜色尽显。

二哥白了他一眼,道:“怨不得大哥管你,你总是仗着自己绝顶的功夫,我行我素,不顾军纪。大哥镇守萧关是需要威信的,大哥用军法处置你吧,且不说父母心疼你,他自己也不忍心;放着你不管又不能服众。恰好你即将成年,索性让你回京加冠成婚。再让父亲给寻个差事。”

那少年似乎不太服气,也不搭话,只冲着他撇了撇嘴。

二哥接着说道:“你说你是苦尽甘来,于大哥而言又何尝不是,说不定大哥此时正在庙里还愿呢!”他说完哈哈大笑,那少年也被他此言逗笑了。

二人正说笑间,那马车帘子被拨开了。

“二郎,我看前面再行一两里路就要出树林了,不如在此处歇一歇,总比歇在太阳下头好些。”

车内有一位年轻妇人,怀中抱着一男婴,不到半岁。身侧小榻上睡着一两岁左右的女童。那妇人谈不上有多美,只是皮肤格外白皙,让人看着舒适,一举一动雍容华贵,更是平添了几分气质。着曲裾深衣,像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只是那深衣上带着蟒的图样,又绝非寻常富贵人家可比。说话的正是这位年轻妇人。

二郎闻言便下令众人停下歇息,埋锅造饭。自己则下马去扶那妇人下车。妇人让侍女照顾榻上的女童,自己抱着男婴在二郎搀扶下下了马车。

“还是公主嫂嫂体贴咱们,嫂嫂要是不说,二哥也只管让咱们热着累着。”那少年假意埋怨道。

“璧儿这倒是冤枉你二哥了,他走这条小道,就是为了让大家歇息的,只是你兄弟俩只顾着闲聊,忘了这个事儿了。”公主笑道。说完一边轻拍怀中的婴儿,一边左右晃动着哄着婴儿入睡。

二郎问道:“怎么样?”一边就要伸手接过婴儿。

她轻轻推开了,轻声道:“你毛手毛脚的,别又吓得孩子。”

她是当朝的成康公主,驸马为冯家二郎,冯通,字仲达。他二人四年前在京中大婚后,公主便随仲达前往萧关。现在已育有一儿一女。冯家三郎名为冯璧,从小在萧关长大,如今成年了,虽武艺超群,却实在没有将帅之才,便打算加冠后在京城生活。

冯璧看着他夫妻二人的亲密劲,只觉得腻味,苦笑着跳下马来。

他双脚着地的一瞬,腰间似有一物随之坠地,他弯腰拾起。是一块璧玉,那璧玉光泽温润,质地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块头不大,外径约两寸,内径约一寸,厚约半寸。

这一幕恰好被仲达夫妇看到。“说你不爱它吧,平日里总不离身,日日佩在身上;说你爱它吧,却是三日一小磕五日一大碰的。”仲达责备说道,像是想起什么,他又接口笑道,“若是成亲娶了媳妇再磕碰也无妨,如今这紧要关头要是碎了,岂不是把姻缘都磕碎了?”

“璧儿这块璧玉与姻缘有什么关系?”公主不解问道。

仲达笑道:“我还记得这事呢!那是在萧关的时候,当时我也只有四岁,三弟也刚出生不久。一个老神仙送了这块玉来,说手持此璧玉,必将寻得好姻缘。”

“这样好的玉,竟白白相送么?”

“正因那人不图回报,所以父母才深信不疑。这不,三弟的名字都是由此而来。”仲达答道。

公主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

冯璧见兄长取笑他,他一时尴尬,掉头就向远处走去。

“三弟你去哪?就快用午饭了!”仲达冲他叫道。

冯璧头也不回,只答道:“出恭!”

因天气火热,公主来回走了两圈,仲达便扶她上了马车,二人在车上休息。好在绿树成荫,时不时还有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时心旷神怡,二人竟在车内打盹睡着了。

等着醒来的时候,孩子们的膳食便准备好了,因公主一对儿女年幼,他们的吃食都是先众人一步。不过天气炎热,孩子们胃口不好,勉强吃了一半,剩了一半。仲达也有些饿了,见众人伙食还未好,便将那剩下的一半吃了个干净,突然想到半天不见冯璧了。

“璧儿呢?”仲达问道。

公主闻言也想起冯璧来,道:“先前说是出恭了,后面好像就没见着了。”

他二人打过盹,怕冯璧回来又去了其它地方。又准备去问他人。

公主侍女张口答道:“驸马别急,旁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可能不知,我却是一直守在此地。这一回想,倒是真没见着三公子出恭之后再回来。”

“这个老三,真是不省心啊!”仲达叹气道,“怕是又看到什么新奇玩意。”

“只怕迷了路也未可知!这些树都长一个样,也不怪他。”公主说完又催冯仲达去看看。

听公主一说,仲达也怕三弟出事。冯璧虽武艺高强,若在此处迷路却无用武之地。他下了马车就朝冯璧出恭的方向走去。

那丛林中杂草极深,最浅的地方也能没过小腿。走了不过数十步,在一处浅草杉树根部,发现尚未蒸发完的尿渍,却不见冯璧人影。

仲达捂住口鼻回头看了一眼,此处离休息点不远,只要原路返回,即使方向偏一些,也不至于迷路。

“三弟!”仲达扯着嗓子喊道,却不见有人回应。

他顺着这个方向径直往前走,发现有杂草被压倒的痕迹,应该是冯璧行走的路线。又走了数十步。似乎能看到前面便到了树林的尽头,再往前便是一个陡坡,陡坡下面则是官道了。

“璧儿!”仲达再次喊道。

仔细聆听,仍不见冯璧回应。但似乎听见前方有“哐哐当当”的声响,也听不真切,若非他细听,定听不到。他再往前走了十余步,才听出确有声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随着越来越近,仲达恍然大悟,这“哐当”之声分明是官道上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由得焦急起来,只希望冯璧不要参与其中。

仲达站在树林边上,杂草及胸,倒也不怕有人发现。放眼望去,只见官道正中央立着一辆红盖车舆,车舆竟配有六匹马。十数名身着甲胄的侍卫守着车舆,还有数十名侍卫正在与一群布衣百姓厮杀。那群布衣似乎不是寻常百姓,一招一式皆训练有素。尽管如此,这群布衣还是死伤过半,看来那批侍卫乃是精锐之师。

再定睛一看,那群布衣之中身着浅蓝色衣衫赤手空拳与两名侍卫斗得正酣的正是冯璧。他那衣衫由彩锦制成,在那群布衣之中格外显眼。仲达心中大叫不妙,又恨他鲁莽冲动。他正要冲出去相助,却想到自己此时并未携带武器,自己武艺不及三弟,动起手来,必定双拳难敌四手。又见冯璧并未落得下风,便转身向休息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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