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预设了顽劣的后果。
但她天生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竟然显得那句话有些无辜。
卧室静得可怕。
身后一道清楚的吸气声,厉盛的胸腔随之陷落,带着手臂一同收紧。
招月被他捂着眼抵入怀中,单薄的脊背贴着高大男人的胸膛。
他在紧张。
身体近距离相触,生理的反应暴露无遗。
她低头,不再隔着手掌看他。
沉重的心跳僵持不下。
为了缓解气氛,招月缓缓开口,声音轻软。
“对不起,其实,那件裙子还回来的时候……”
她略带羞赧,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的频率像蝴蝶的翅膀。
柔柔扑闪着,勾得人掌心发痒。
“我想这种礼服应该有特殊的保养方法,擅自清洗可能会弄坏,所以……”
所以,没有洗。
话音搅乱了微凉的空气。
本意是诚恳致歉,但另一头拴着砝码,坠入更幽邃的深渊。
突然间,招月变成一个恶劣的人。
也许她本性如此,记仇,一直对他醉后断片的事耿耿于怀。
“我……”
厉盛欲言又止。
因为刚起床,声线喑哑,又裹着一层惊醒的冷冽。
歉意悄悄探向他心口。
他不说话,似乎对这份坦白讳莫如深。
他当然知道。
因为再从盒子里抽出来的时候,礼服沾了沐浴露的柔香,樱花味,混着她残留的体温。
只淡淡的几缕,握到指节泛白都握不住。
捂紧她双眼的手掌更烫了。
黑暗之中,剩余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招月抽动鼻尖。后来,裙子覆上一层柑橘调,而柑橘是他怀里的味道,正烘得燥热,向她光滑的后颈喷薄而出。
“……”
吸气。
呼吸与空气的摩擦,短浅而急促。
嗅觉,听觉,然后是触觉。
质地……很好吧。
那条裙子垂感极佳,外面是黑色的丝绒,攥在手里,会抵着掌根淌下来。
身高差距摆在眼前,不得不弯腰,低俯着宽阔的背,才能让它流到腰间,高挺鼻梁去碾磨布料的每一根绒毛,贪婪地呼出水汽。
至于里面,是真丝的内衬。
很滑,很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