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让丘娘子有机可乘,成了问题。王煦不住杏林巷,也不住附近几条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让她恨我恨到,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要我命的程度。”王煦胸有成足。
萧锦珮一脸懵的回去,这件事不是我主导的吗?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回来了?
她忐忑不安的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白日也一直等着,就想知道,王衙内会搞出什么阵仗。
事实证明,萧锦珮是了解王衙内的。他带着几十个打手,浩浩荡荡来的杏林巷。一到萧锦珮的小院,就将小院围个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靠近。
院外守着一批打手,其他打手呼呼喝喝进了小院。然后……开始撵鸡……
等把鸡都撵回鸡圈,鸡屎清扫干净,王衙内才贵足踏贱地,走进小院。
萧锦珮挑挑眉,用眼神询问,你在干嘛?
王煦指指自己,又指指萧锦珮。按你说的做啊!
萧锦珮比个请的手势。那您继续!
王煦把手指掰得劈啪作响,脸上神情凶狠,靠近萧锦珮。
萧锦珮不为所动,悠闲坐着,完全不把他的凶狠当回事。王煦一下泄了气,在萧锦珮身边坐下。
边坐下,边高声骂:“听说,你娘犯了事儿,被抓到开封府去了。让你们搬来汴梁,是抬举你。真找不着北了?还敢犯事儿!”
王煦一边唱独角戏,一边给萧锦珮眼色,你叫啊!
萧锦珮见他演得辛苦,捂着胳膊,“唉哟!唉哟!”的叫。
院中打手,配合王煦,相互击打,‘嘭嘭’之声,在院中回响。
萧锦珮嫌自己叫痛,不够热闹。把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二娘拉上,一起叫。
动静持续了一刻,王煦又高声道:“小爷累了,明日再来。”带着打手们,又呼啦啦走了。
院中只余个穿着男装的小娘子,给萧锦珮见礼,“请肖大娘子安。我是小官人请来,给肖大娘子化伤妆的。这几日会住在府上,叨扰了。”
想的真周到,萧锦珮为王煦叫好。
“那你先给我和二娘化妆吧,待会儿可能有人来了。”萧锦珮吩咐道。
由于打手的震慑,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人敢来。但等确定打手确实走了,左邻右舍肯定会过来看看。
化妆的小娘子介绍说,自己叫苗小环。因为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术,算是王家的门客。
萧锦珮恍然,怪不得王衙内去甜水巷走访了好几次,来这附近,却无人认出。原来是偷偷化妆了。还骗她说,自己不来穷乡僻壤的偏僻巷子,tui~
“为什么我看不出来,王衙内化妆了。”萧锦珮觉得奇怪。
“因为只是稍作修饰,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苗小环解释。
苗小环手很巧,不过盏茶功夫,伤妆就化好了。萧锦珮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赞叹,这门手艺果然神奇。
又过了盏茶功夫,秦郎君过来了,问怎么回事?
萧锦珮期期艾艾的说,家里得罪了里正,在村中生存不下去,幸得王小官人喜爱,租了这个小院,才落下脚来。可因为巷子里死人的事,母亲被牵连,抓去开封府,王小官人很生气,才会如此。
秦郎君听到这里,只能无奈叹气。他想帮,可有心无力。光肖三郎的束脩,就不是他帮得起的。
马婆婆也由丘娘子扶着,来了一趟。萧锦珮按上面的话,照旧讲一遍。
马婆婆也只能叹气。
其他邻里过来,萧锦珮都是这一套说辞。
如此,王煦来演了三日。萧锦珮姐弟三人身上的淤青越来越重。
第三日表演完,王煦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出门,踢开了丘娘子家的院门。
“你们家的小院,小爷看上了!识相的,三日之内,卷铺盖滚蛋,明白吗?”王衙内恶声恶气道。
恶霸都不用演,他自己就是。
“小官人,这是我们家的院子,您怎么能看上了,就要我们离开呢?”马婆婆据理力争。
王煦招招手,吉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贯钱,“呐!这钱,买你们家的院子!”
“你们打发叫花子?一贯钱买院子,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丘娘子难得疾言厉色。
“就是欺你,怎么着?”王衙内一挥手,他身后那一排打手齐刷刷上前。
看起来配合过许多次,十分默契。
“你……你……”马婆婆气得差点厥过去。
萧锦珮拖着伤重的身子,赶紧去拉王衙内。可别演过了,真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记住,只给你们三日!”王煦被萧锦珮拉着往外走,还在威胁丘娘子。
丘娘子看着王煦的背影,眼中泛起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