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司马府时,夜色已深,大堂之内,灯火依旧辉煌。秦忠拦住了正欲冲出门外的商药儿,语气中带着恳切与忧虑。。
“小姐,冷静点万不可冲动啊。”
商药儿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似有团火在燃烧,她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决:“兄长整日不见踪影,我不能再坐视不理。我这就回凉州,为爹娘报仇雪恨!”
商药儿虽年幼,但力量惊人,猛地挣脱了秦忠的手,却不料撞入了刚踏入门槛的商战怀中。商战面色严峻,双手紧握住商药儿的双肩,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药儿,你给我老实呆在望京城。”
商药儿挣扎着想要挣脱,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凭什么!你既无心为爹娘报仇,为何要阻止我!”
商战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你的心思太过单纯,此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随后,商战稳步走向大堂主位,缓缓坐下,目光深邃而坚定:“秦伯,为我准备行囊,我即刻前往凉州。”
商药儿一听,急忙扑到主位前,语气急切:“我也要去!你对那边不熟悉,我可以为你引路!”
“你不能去。”商战轻轻将她按回座位,语气坚定:“让六子给我带路就行了。”
“为什么!”
商药儿眉头紧锁,满脸不解。商战深深地看着她,缓缓道:“药儿,你要在这望京城好好的看住大司马府。”
“爹娘离世,我虽可继承大司马之位,但眼下我手中无权无势,更无军功傍身,如何能让众人信服?如何坐稳这大司马之位?且不说军中将领未必会听从我的号令,就说族中这些长老,哪个不想取而代之。”
商战调整了姿势,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房梁,他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如今在这偌大的大司马府邸,仅剩你我二人。倘若我们都离去,待回来时这府邸又能剩下何物?怕是半片瓦都不会给我们剩下。”
商药儿闻言,理解了其中的深意,便不再坚持要随同前往边关。她效仿商战,同样抬起头望向那高悬的房梁。整个大厅因彻上明造①的设计而显得通透而宽敞,月梁②之上绘制着精细的彩绘,栩栩如生。驼峰③之上,木雕的解豸怒目圆瞪,目光如炬的凝视着他们,仿佛在告诫着他们日后的危机。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终于,整理好行李的管家秦忠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恭敬地禀报:“少爷,行李均已收拾妥当,六子已去备车,即刻便能出发。”
商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沉吟片刻道:“不必备车了,给六子准备一匹快马,今夜让他好好休息,待明早城门一开,我们便启程。”
秦忠应诺而去。
商药儿站起身,目光坚定,对商战说:“哥哥,你放心,我必会守住这大司马府,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商战微微一笑,道:“不急,大司马府暂且无虞。我还有一事需你帮忙。”
“何事?”
“日后若有难以解决之事,不妨去请教太傅,他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明白了,哥哥。”商药儿郑重其事地点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定然。”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玄武门守卫已准时打开了城门。随即,两位骑士策马疾驰,宛如两道闪电,疾速朝北方疾驰而去。
授业阁内,陆临川端坐在案前,目光落在对面那一位端坐于商战书案后的人影上,他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不解的口吻问道:“你哪位?”
一袭素白书生装,马尾高束,一脸不爽的商药儿,“我商战。”
“???”
三日后,晨曦初露,窗外的古钟悠扬地响起三声。太傅携两位弟子,步伐从容地步入学堂。
“大家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你俩随便找位置坐下吧。”太傅对那二人说道,“自今日起,你们将共同求学。”
其中一人欢然地坐在了陆临川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