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龙女转世西明国小吏之妻李星回(共两卷)
第一卷望子造龙心焦虑,俗心偏向辱真龙。
诗曰:
强求折难天命路,不知龙有九百九。
望子造龙心焦虑,俗心偏向辱真龙。
强求折难天命路,不知龙有九百九。
谁许你爱那种虫,尔若真对何身此?
西明国京城,有一驿站的小吏李永和。话说这李永和的浑家本名田素娥,自家成婚时,因为李永和家穷,没有能力给什么聘礼,所以母亲田赵氏在田素娥成婚时,给的嫁妆,在当时只能说是有点就比没有好。
这田素娥婚后,做为李田氏不得已,又要跟着公婆和大小叔子、姑子一家挤在狭小的院落里一起居住,偏生公婆爱唱戏,李田氏却偏爱安静,时间一长,双方也就都不兜着了,各自的生活习惯绽露无遗。
天见可怜这李田氏打小自己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主见和想法,都是自己父亲田守业和母亲田赵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受了父亲田守业的影响,觉得外界的一切都是不善良的,有缺失的,不符合善良、美丑、应该、不应该等标准的,因而少了女子身为大地的容人之量和温婉大方。
加之又沾染了母亲的多愁善感后,变成了自己的做事只能吩咐什么,就去做什么。竟是生成了每日里善好碎嘴子,看不惯这个,评论评论那个人的短长美丑,应该、不应该如何。尤其是在婚后,原本依着世人的十四岁成婚圆房的岁数,这一切会因为年少而接受融入、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也强,还有得更改。
可惜这李田氏二十六岁,对着人世间的一切认知都固化了后才嫁人的,要融入适应新环境,不是难上加难的事了,而是压根不可能圆融了自己脾性。婚后李田氏很快有孕,十月怀胎生产之际,一道流光从天际追来,直入产房内。
却是这聚魂珠裹着青玄的元神,进入了李田氏腹中,这聚魂珠进入心脏中继续沉睡。随即李田氏便生下来一女孩,这一边小两口很是高兴,给孩子取名李星回,皆是因为眼前划过的那道光,好象那流星一般。李永和最是乐呵,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樟树,并埋下了三坛子酒。
李星回出生下来,到三岁之间,每日浸染在母亲李田氏的看不惯这个,评论评论那个人的短长美丑,应该、不应该如何里。开始用母亲日日灌输的这个标准去看外界。只是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李星回也有只属于自己的特性。
那就是人极为聪慧,什么东西捣鼓捣鼓,也就会了。只是天性里自带的,难免会陷入在自己的眼界里,很少去看看别的小伙伴是如何捯饬同样事物的,好好交流沟通一番,融合成自己的方式。因此从捣鼓到会了的过程中,就显得比别的同龄孩子在日数上,用的时间长了一些。
只是做为李田氏,站在一个成人的心态上,哪里容得下李星回去慢慢琢磨到会,她要的是立马、立刻,你就要但凡做,就要比别家的孩子做得好。至少几次、几天就做的很好了才行。但天下里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人的,一个孩子就有一个孩子的脾性、天赋的不同,开窍的时间早晚不同。
为此被父母,尤其是母亲李田氏看在眼里,在极度失望下,就给李星回下了个定义:“你是比别人蠢笨的、你是干不好那个的……”
这话李星回听得多了,别看只有三岁,内心里也是被刺痛到受伤的,她不明白,只是好好的做自己,为什么大人们就是喜欢拿着自己各种的跟别的孩子比来比去的,为此慢慢变得不爱说了。也因此,一张嘴老不去锻炼着说话的能力,到最后,就也真的如了母亲的真实要养育出孩子如何样的心意——人蠢嘴笨了。
四岁时,李星回看着母亲在刺绣,看着很是喜欢,缠着母亲教自己,李田氏说:“你做不了这个,你太小了,你学不会的……小心别叫针扎着了自己,离我远点。”李星回只好作罢,只是看着比自己大几岁的表姐做的刺绣活,满眼羡慕。从此也由着母亲李田氏,在自己内心里扎下了一颗‘我是弱者,我不行,我不能’的种子,并疯狂的生长开来……
到了李星回六岁,母亲李田氏开始教李星回刺绣,李星回学的很慢,还老是出错,这李田氏在一边,看着李星回学刺绣四五日后,直看的内心充满绝望,心说:“你这个蠢笨的……”,一心看着自己表姐家的孩子,充满羡慕,屡屡对李星回说:“你看看人家,做的那么好,你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呢?!你这么蠢笨!”
李星回听在心里,做起别的事来,也会内心充满惶恐,因为母亲看自己,怎么也不会如了心意,不断的挑剔指责。年数久了,人也就显得更加木讷少语了,变得跟母亲一样,内心里充满了对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踩低慕高贬平等的。
而母亲李田氏因着自己觉得李星回在刺绣上没有天赋,所以转了目标,想着让李星回去读书。又开始了去不断指责公婆和大小叔子、姑子如何如何的大声喧哗,家中不得安宁,没有一刻清净。夫君李永和在外忙碌完一天的驿站差事后,李田氏就在夫君耳边不断的叨叨叨的诉苦告状,说公婆和大小叔子、姑子如何的喜爱唱戏,不给孩子一个安静的场合好好静心下来读书等等。
而李星回却不觉得这些如何吵闹了,她觉得各自干各自的事情罢了,每每沉浸入书中后,根本听不到外界如何吵闹的。只是母亲不断的这般说,年数久了,李星回也开始了觉得这般的环境,就是吵闹的,就是妨碍自己读书了,慢慢的也开始读书沉浸不下去了。
开始变得跟母亲一样,仇恨着爷爷奶奶、叔叔姑姑这一家子,那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干扰到别人了。和母亲李田氏一样,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更是弱者,所以别人该照顾母亲和自己的想要,让着母亲和自己,才是对的;去妄图掌控他人符合自己的意志和认知。
变得跟自己母亲一样,只是母亲是言语上的指责,而李星回则是内心里指责父亲,指责李永和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父亲的责任,不去说说爷爷奶奶、叔叔姑姑把家风喜好收敛一些。却忘了先来后到,和自己静不下心,老是去挑剔指责外界,呵呵。
李星回的内心里,觉得自己跟母亲是一个阵线的,其他的人,都是敌人,都是不好的。她心里,感受着父母灌输给的世俗心,觉得这天下,只有母亲才是最好的。一点也无力意识到,自己的一生毁在了自己认为是最亲爱的人身上,还孜孜不倦的抱着世俗人天天喜欢说的“伟大慈爱的母亲……”
就在家庭矛盾上升到临界点就要大爆发时,大小叔子、姑子逐年来相继娶亲的娶亲,嫁人的嫁人。最后一位小叔婚后有了孩子,公婆吵着要去照看小孙子,于是这院落,终于如了李田氏的意,她觉得世界都亮堂了。只是好景不长,少了每日里对公婆、大小叔子姑子的指责,这大把的时光,总是要打发掉的啊,不然没事做啊,自己又没有赚钱和做事的能力。
于是乎,每逢带着李星回上街市巷道购买日用物件和玩耍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跟李星回说:“你看看那个人,穿的可真难看,她就不知道自己身材不好,不能这么穿戴么……你看那个人,怎么就走路横冲直撞的,真没教养……”天天这般说的多了,李星回不自觉也沾染上了母亲对外界的种种挑剔、看不惯。总认为只有符合自己认知审美等等的,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