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一天天的不研究朝政,左右本王婚事作甚?”
子车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敢轻声宣泄。
“皇族子弟,身不由己是常态。”子车谚眉眼不展,握杯的手反而愈发收紧,“也不知何时便轮到……”
“别想太多。”子车谭整袖,又为自己斟了杯茶,“小事而已,婚书本王自有办法。”
至于什么办法,子车谚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便只能改口祝子车谭心愿达成。
可到底,子车谭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虽说退婚之事迫在眉睫,但子车谭还是不愿面见天颜。
行过蝉衣殿,她只眺望一瞬便扭头吩咐回府。
跟在身旁的宦官连忙叫住,朝殿中使了个眼色,轻声道:“王爷至少也得去问问,许配的人家是哪一个吧。”
“炎帝城官宦女眷,本王哪个没见过。”子车谭不以为意,“况且,现下去问,岂不是凸显本王成婚之心迫切,反倒误了别家姑娘的大好风光。”
宦官少说也有些心眼才能爬上这个阶级,双眸一转,又卑躬屈膝道:“可到底,也是王爷的终身大事。”
啧。
子车谭最是厌恶这四字了。
昔年要她择良婿,现下要她选贤妻,这不闹吗?
“若此事当真要紧,就该是本王亲口提及,而非父皇独断。”
言罢,宦官都不禁瞪大了眼,这句话可谓谋逆,换作他人,不死也得罚掉满口银牙。
“回府。”子车谭下达了最后指令,甩袖离开甬道,直直往宫门去。
蝉衣殿殿门大开,子车淳信步而出,周遭侍从女官皆行跪拜礼以示尊崇。
专司子车谭诸事的宦官连忙上前,跪地要为子车谭的莽撞求情。
子车淳冷言拒绝他开口,轻哼道:“缚灵索都驯服不了的恶狼,就该叫她吃些苦头。”
宦官额角落下冷汗,意图劝谏却被子车淳眼神喝退。
“郢王殿下生性如此,还请陛下三思。”
末了,他还是求情了。
信鸽传到郢王府时,以下犯上的罪名已经安在了宦官头上。
“曲公已是耄耋之年,纵有王爷灵力加身,怕也是挨不过牢狱之苦的。”商阔面露忧色,“此事,是属下之过。”
“你有何过?”子车谭根本无心思索其他,只是商阔猛然提及,她也是一时口不择言……
可她也确实没算到这人竟直直跪下请罪。
“小妹仰慕王爷已久,属下便私自做主,窃取了王爷私物。”
“……”
子车谭一时语塞,张口欲言又被强制咽下。
气氛诡异的安静,唯有一团灵光在她掌心燃起。
怒上心头时,她惊觉此中蹊跷。
商平平没有这样的胆识,他已受过一次教训,知晓得罪自己的厉害。
此次怕是那位商氏女,或是整个家族与子车淳的谋算。
这些个唯利是图是东西。
“你先起来吧。”
头疼得紧,子车谭阖眸。
想来商阔也是难做,两头欺压。
“其他的事暂且放一放,备轿,去炎帝宫。”
商阔低头颔首,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