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宾倒也不多,也就三位。
商阔从独孤滦那取了几坛好酒,子车谭又端上一盘家常烩菜,笑着招呼公西珞入席。
要说策谪在何处,猜猜这四个人谁会做饭?
席间,子车谭故意仗着自己千杯不醉的本事给三人灌了不少,直到目送商阔和公西珞回到别院,她才卸去脸上笑意,看向对座策谪。
“帝江大人又闹什么别扭呢?”她淡然饮下一杯烈酒,将身一侧,靠在石桌上,默然看着屋内。
策谪未答,他执筷,挑走盘中最后一块肉。
“看不出来吗,我在生气。”
“生什么气?”
“一个傻子,她把神鸟当神厨用。”
子车谭摆手,喊道:“冤枉啊,本王的确不善厨艺。”
“活了四百年,连这点功夫都不会。”策谪偏过头,隐下喉间酸涩。
活得久,的确不算个好处。
子车谭轻笑一声,哑然,道:“无理取闹。”
这句话说给他的哪个心思听,策谪都已经不敢细想。
只是抬头对上那人戏谑目光,心中总有一股烦闷消散不去。
他起身,借口要去猎些野味,就往后山走。
子车谭叫住他,饮下最后一坛清酒。
“认识这么久,你我还未轮过高下呢。”她笑着,肆意而狂妄,“要不要比试一场?”
子车谭踏上她曾俯瞰过无数次的演武台,手指捏诀建立起一道禁制,以隐匿身形。
“策谪,你见过深宫吗?”
月光倾泻而下,二人灵力交锋,为方寸之地亮起火光。
策谪不解她话中之意,手下力度却已先他一步加重半分。
“话本里,娘娘们互相吃醋竞争,就像你现在这样。”子车谭又不怀好意地挑衅他,“但是你比她们幸运,因为本王无心情爱。”
“你是说我在嫉妒?”这下策谪是听出来了,“子车漱谭,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就当我是自以为是吧。”她扬手,落下重重一击,压得对方提不起力,“拈酸吃醋的小郎君。”
策谪一顿,从前他只以为霸星之说实乃空谈,以为子车漱谭废了半身修为渡他一劫之后会无力自保。
可这压倒性灵压落在身上又是实打实的疼。
灵力腾跃,子车谭已然取胜。
只是转瞬间,她眉心一蹙,随后便是排山倒海的痛楚袭上心头。
她猛地跪坐在原地,连磕碰的伤口也无暇顾及,将身一倒就落在月色倾泻的擂台中央。
一丝窒感缠绕上她的气息,缚灵索的反噬不是简单的缩紧而已。
它如荆棘般攀上她的经脉百寸,四肢百骸,它融入她的骨血又在其中搅动风云。
常人连腹中绞痛都难以忍受,何况她这蔓延全身的反噬之苦。
灵压既收,策谪抬眼便见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似乎已经了无生机。
“子车漱谭?!”
他抬手,最后的灵力用以打破对方设下的禁制,随后便是无止尽地狂奔。
一更天时,他敲开了公良居的大门。
“公良医师!公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