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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苍策/明策]千里鸣刀枪 > 攒枪霜雪耀

攒枪霜雪耀(2 / 5)

狄一兮晃晃脑袋:“不是那回事,盔甲刀枪不入,刀枪再来个削铁如泥,谁赢呢?”

他一提,萧敬烨好奇下早忘了旧怨,皱眉思量:“对哦……”

“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嘛。”

危容珮眨眼:“是哟,暄哥哥还提过苍云军的刀盾一样很厉害。”

狄一兮点着指头:“那个玄铁做的陌刀啊,盔甲啊,护盾啊,都说特别厉害。我们不如偷偷拿他们比一比,嘿,绝对是吹牛!”

萧敬烨急了:“怎么比,弄坏人家东西不得了……”

狄一兮咧嘴一笑:“又没打坏你家的,还是说……你不想晓得实情?”

萧敬烨心里倒巴望,却故意虎着脸:“你去了准会倒霉,随便!”

狄一兮眼珠一转:“打赌的话,赌注先说好。那里如果是一堆破铜烂铁……愿不愿意让我骑你的宝贝马驹?”

“什么莫名其妙的?!”

嘉宴堂后有数院,用以款待各派造访的贵宾,雁门来客正在西侧院的东厢房内暂居。无节无典时,这里就冷清得很,守卫会撤去一些。狄一兮当夜趁着卫兵换岗的空档,悄悄摸进东厢房。

屋子里居然留有烛火,住客必定很快折回,狄一兮心道事不宜迟,先朝横搁在木架上的长刀下手。

他以为这东西长得虽长却一点不粗,分量应该不算太重,谁晓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刀柄竟是纹丝不动。闹了个满身臭汗,依旧不得遂愿,干脆整个人吊在了刀柄的末端猴儿般晃荡,想借力把这玩意儿撬下地。刀倒不见摇动,木架反晃起来咯吱咯吱,一副马上要散架的模样,他吓得不行只好先罢手。

狄一兮瘫坐在地缓过口气,再瞅瞅立在墙角那面硕大铁盾,又回看不知什么怪东西铸造的长刀,无奈地绝了拿刀盾对击、试试谁更强韧的念头。

然而他终究没死心,屋里乱蹿一阵,又把主意打到另一边架子搭挂的玄甲上头。狄一兮暗忖我拿不起大的,还掰不动小的不成,袖里掏出一柄小刀,在鳞甲上随便乱摸个地方就开干。

他一心指望能骑到萧敬烨从不让人碰的宝贝马驹,可以出门大耍威风,下手自然格外用力。可惜割了半日,连缀铁鳞的细丝般的玩意儿居然还好生生,男孩又气又急正要踹上一脚,忽闻门外似有异响,只道住客回来。他顿时乱成热锅上的蚂蚁,发现床榻下还可藏身时,慌不择路一头钻进去。

那人落足也轻,好似生怕吵着谁一般,狄一兮壮起胆自底下偷觑,一看可不得了——这人蒙着面,一身紧束夜行装,正轻手轻脚在屋里各处翻动,似乎寻找什么什物。

狄一兮冒出一头冷汗,他待在天策府已有月余,听来些传闻。常有奸细伺机潜入府中窃取机密,不想今天被自己撞上一个。

他刚想大喊抓贼,然而一琢磨:自己不也是小毛贼么?

正当男孩在继续做缩头乌龟还是英雄豪杰的念头里纠结时,黑衣人似乎已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冷冷一笑,把那书信往怀里一揣,作势要原路退回。

狄一兮心道如何可以让这细作脱身,鼓足勇气霍地从床底窜出,大喊一声:“兀那贼子休走!”

这话是他从街边杂耍艺人那里听来的,黑衣人不防,一时愣在当场。狄一兮满心得意,刚要再假模假式再来上两句,已然看到那人两手一翻,握住一对蓝幽幽闪光的匕首。

他张了张嘴,尖声喊出的话变成了另一句。

“救命啊!杀人啦!”

黑衣人举刀合身扑来,正在危急时刻,房门砰一声飞脱了老远,蹿进几条矫健身影。双方激烈缠斗一处,狄一兮忙于躲避没留意,不知哪里飞来一条桌腿正打在后背,把他重重拍到墙上。

他只觉鼻腔里一热,然后满嘴全是血腥滋味,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孩子以为自己将魂飞魄散直上九天,结果醒来时依旧落在人间。

薄衾沾染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光与影在紧合眼帘外交替摇曳。周遭隐有人声,入耳后让他不觉暗松了口气。然而再想来此缘故,不免心中一紧,生怕当即被拎去小容的爹面前数落罪状。

狄一兮本想继续装睡,忽然两指夹住鼻头一扭,不知谁朗声笑言:“大喘气了还装什么装?”

狄一兮吃痛只得乖乖张目,映入眼中的男子面容英朗,体态魁梧,留着一口修剪齐整的短髭,约莫三十余岁。虽然他现在只一身短袍劲装,可记得晨间路过的苍云军里有这么个模样的。

守卫头领认得狄一兮,笑道:“命大啊,没破相,鼻子也没碎,再休息一阵送你回危录事家吧。”

男子只是笑,狄一兮听了守卫的话有些不自在:“我……是装病早睡,趁屋里黑偷偷爬狗洞出来的,现在回去……”

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知道了,怕这会儿大伙都醒着,一进屋就被拎去打屁股!行啦,等会儿再晚点我悄悄把你送回家,还帮忙翻墙进房。”

守卫也撑不住笑了:“沈校尉,幸好你不是带儿子,不然以后惯成什么样!”

沈校尉含笑瞥了守卫:“你可不知道,我家还真就两儿子,大的当年比他还皮,给我天天揍得满屋鸡飞狗跳。现在后悔了,觉得男孩子就该活泼些好,结果老二是个闷墩。算了,哪来那么多心想事成的?”

守卫一面笑,一面说:“徐将军果真料事如神,算准那探子今晚要动手,干脆将计就计,吃这一茬他们今夜必不敢再来。我已经把您的行李搬到这间屋子,再察看下有没有什么耗损。”

沈校尉谢道:“多谢老弟,明日午后便要回雁门关,正说仔细瞧瞧别出疏漏呢。”

几名守卫退出后沈校尉便开始整理包袱里的零碎,狄一兮瞧他神情认真不好多话。男孩趴在床褥上,眨巴眨巴眼打量对面的人,心想他看来有点凶,其实是个好心人呢!

沈校尉包袱里什物不少,除了换洗衣物、护理兵刃所用的器具及文牒之类,竟还有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小巧的九连环、绿釉胡人面陶埙、彩绘不倒翁、竹编各色雀儿蝶儿、木头削制的小马,看得他眼花缭乱,心头痒痒的。

“沈……叔叔给谁玩这些?”

这声叫的亲热,沈校尉心里高兴,和颜悦色解释:“给我家二娃子玩的,哎,这小子模样像他娘,性子也跟着一道,实在太文静了。娘子说他身子不好,少摆弄戾气重的东西,舞刀耍剑别想了。闹得我不知该带什么回去,只得全买下来。”

他忽紧皱眉头,从这堆玩具底下慌忙捡出好些个五颜六色的纸包并数只锦盒瓷罐。拿到灯光底下拍拍又端详半日,终于轻舒一口气:“还好没裂也没撒。”

狄一兮嗅到熟悉的幽幽花香,眼睛顿时一亮:“沈叔叔,这是不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呀?小容的娘也用它!”

“真聪明。”

“带给婶婶的吗?”

沈校尉捋捋胡髭,古铜面庞不免浮出一丝得色:“当然啦,你婶婶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美人呢!肯嫁我这样穷当兵的,哪好意思再委屈她?这回过洛阳,特地去南市里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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