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豪哥,原来你是觉得自己双腿不能再行走,一辈子只能坐轮椅上,怕因此不能照顾好容瑶姐姐,怕她面对各种流言蜚语以后会后悔,因为这些原因才决定再也不见容瑶姐姐的?”
木紫若见唐易豪神情落寞地点点头,她深吸口气,强忍着想对着唐易豪翻白眼的冲动。
木紫若不由想起师傅曾经气急败坏说过:人在情感上的想法就是复杂而多虑的,一辈子被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和道义所束缚,许许多多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木紫若眨去眼里复杂的情绪,鼓起勇气向唐易豪提议:“易豪大哥,你又不是容瑶姐姐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容瑶姐姐的想法会和你一样呢,你所害怕担心的事情,也许她并不在意呢,连我们作为外人,都看得出她在意的是你这个人,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至今未嫁仍在等你了,你忍心看着她孤独终老?”
唐易豪的手紧紧攥在椅把上,心神恍惚,心脏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似的。
宋言配合道:“易豪哥,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不幸之事既然已成定局,人就要向前看,你和容瑶姑娘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吧。”
唐易豪缓缓地抬起头来,眉眼含着纠结之色,自言自语道:“瑶儿,她应该不想见我,我当初如此决绝。”
木紫若“啧”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自欺欺人,易豪大哥,我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个借口多多的胆子鬼。”
唐易豪的心思被木紫若当面戳穿,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易豪大哥,别再低头了,是男人就抬起头直视我,明日你就给我去长思湖见容瑶姐姐。”
木紫若心一横,猛然拍桌,咬牙切齿地威胁。
唐易豪猛然抬头,眼眶红红地望着木紫若。
木紫若上头道:“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别给我哭,要哭就哭给容瑶姐姐看,男子汉大屁股的,哭什么哭,好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宋言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偷偷朝木紫若竖起大拇指。
然后宋言看向唐易豪,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易豪哥,若若只是替你心急,语气冲了些,还请你别怪她。”
唐易豪愣了一下,摇头失笑:“紫若妹妹的话虽然糟了点,但并无说错,要怪就怪自己当时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认为这样做就是正确的,其实不单单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瑶儿。”
木紫若撇了撇嘴,理所当然道:“易豪大哥,你能想通就好,再坚持自我,我真的要骂你一顿了。”
唐易豪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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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和木紫若离开唐府后,宋言让叶清先回客栈,他和木紫若去容府找容瑶。
木紫若纠结地看向宋言:“宋言哥,你说,我们到容府后,要不要把易豪大哥的内心想法告诉容瑶姐姐呀?”
沉吟片刻,宋言淡声道:“嗯…还是让他们两人当面说清楚吧,毕竟感情之事,我们作为外人不可介入太多。”
木紫若眉毛一弯,认同地点了点头。
宋言和木紫若走在街道上,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木紫若八卦之心燃起,眨眼笑:“宋言哥,我们过去瞧瞧呗。”
宋言瞧着木紫若歪着头,那可爱的模样。
他的心立刻软到不行了,宠溺一笑,“嗯”了一声,就跟着木紫若向声音处走去。
“各位父老乡亲呀,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真的是我妻子,我昨夜出去花天酒地,她心情不好才当街胡闹,现在硬说不认识我,说我是骗子,其实是气我不顾家,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好看的,乡亲们都散了吧。”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黢黑,像个打手似的男子一手拽着一位长相秀美,背着包袱的女子不放,另一只手向前挥了挥,正客客气气地解释,让聚众的人群快散去。
被他抓着的女子声泪俱下地大喊着:“求求各位,我不认识他,他真不是我相公…”
“娘子,我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别再闹了,跟我回去吧。”
围着的人群有些散去,有些还留在原地不明真相地交头接耳,一时之间不知该相信那位。
“宋言哥,你说真的是夫妻两人打闹嘛?”
木紫若看着正哭的凄惨不愿跟男子离开的女子,心生不忍地皱了皱眉毛。
宋言来回扫视男子与女子几眼后,心下了然。
宋言目光坚定,上前抬手阻止男子正硬拉着女子离开的去路,语气平淡而有礼道:“这位壮士,你说这位姑娘是你家夫人,你有证据嘛?”
宋言话语刚落,不少还站着的人群中,有位老头也站出来大胆质问男子:“我们见这位小姑娘不停哭着想挣脱,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男子闻言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要什么证明,她就是我妻子,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人,都给我走开,走开。”
男子说罢,就推开阻挡他去路的老头,硬拉着女子想离开。
宋言眼疾手快,连忙扶着快要倒在地上的老人。
木紫若气恼地看着欺负人的男子,她眼睛一撇,抓起一旁正在看热闹的一位商贩手里拿着的扁担。
木紫若把扁担再前一伸,再次阻挡男子离开的步伐。
木紫若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不把话讲清楚,休想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现在就押你去官府报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