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本意是亦生辉,只是写亦字时不小心写错了,干脆就改成了熠。”
暮晨咳了咳,露出一个笑容来。
“我算是下不去了。”
……
后来暮晨走了,陆衢寒卖了一张琴换了些钱,厚葬了他。
然后陆衢寒离开了。暮晨既已不在,他也该重新启程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陆衢寒入了沉雁门,进了仙界,然后在众多神仙中做了个小小的琴师。
也许是他做过帝王,也做过隐士,大起大落之后,他身上总有种无欲无求的感觉。他很俊美,也很温柔,只是温柔之中总是有一层隔膜。他和谁都认识,但和谁都不熟,一天一天只是跟随乐队来来往往给宴会奏乐。平日里他总是一身白衣,云淡风轻,让人忍不住侧目。月光也好像颇为赏识他,常常像一位忠诚的追随者,照亮他,给他的背影披上一层漂亮的纱。
日复一日跟随乐队的他,终于被一个勇敢的小无赖注意到了。
司徒明月,一个巡逻的武将。
司徒明月第一次看到陆衢寒时,眼神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
司徒明月碰了碰旁边的武将,装作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啊?”
“他啊,陆瑾熠,琴仙。”
“哦。”
“怎么,看上了?”
“说啥呢,”司徒明月踹了旁边人一脚,“我就问问咋了。”
“是是是,对对对。”
“不过他好好看啊……”司徒明月还想着陆衢寒的脸,还有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你刚才说他叫啥?”
“陆瑾熠。你是聋吗?”
“我又没读过书,记不住很正常好不好。瑾熠,怎么写?”
“这我哪儿知道,想知道自己去问呗。”
“这我上哪儿问去啊,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儿。”
“喏,”旁边人努了努嘴,“那边有个舞女,他们都是仪仗队的,你问问就知道了。”
“哦。”司徒明月应了一声,然而刚要迈步,就又犹豫了。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啊?”
“只要你自己不觉得你是变态你就不是变态,赶紧去吧你!”
司徒明月这才去拉住了那个舞女。
“小姐姐~”
“这不是明月嘛,”舞女笑。司徒明月是巡逻队里出了名的“花少爷”,嘴甜,长得也是一副少年样子,可爱的紧,特别讨女孩子喜欢:“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陆瑾熠?”
“知道啊,琴仙。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他住哪儿啊?”
“可不嘛~”
舞女打趣,装出一副失意表情:“怎么现在男男女女都来打听琴仙,我们这些姑娘都不被放在眼里,可是有苦说不出啊——”
“哪有,姐姐你最可爱了。”
“就你嘴甜。你啊,知道忆往山吧?你走进去就能看见一个小房子,琴仙就在那儿。不过你小子可悠着点,要是跟现在一样油嘴滑舌的指不定琴仙揍你。”
“好好好,谢谢姐姐啦~呐,这个给你!”司徒明月从拿出几个果子塞到了舞女手里,“今天刚摘的,新鲜着呢!”
说完,就跑回了队里。
“哎老宋,咱啥时候换班啊?”司徒明月悄莫声的问了问刚才那个人。
“换班?你想干嘛?”
“我打听到琴仙在哪了,我想去看。”
“在哪儿啊,他那么好看我也想瞅瞅。”老宋也把脑袋凑了过去。
“去你的,我打听到的,才不告诉你。”
“你还给我在这皮?”老宋二话不说给了司徒明月一个脑瓜崩,“换班一时半会没戏,不过你可以调到上午去。”
“啊?为啥是上午?”
“听他们说陆瑾熠常常清晨抚琴,你呢,因为晚班天天睡懒觉,你调到白天,正好上班路上路过听听。”
“我还想睡懒觉……”司徒明月痛苦道:“算了!我忍!”
这天下了班,司徒明月走向了忆往山。山中有浓浓的雾气,还有不知从何方传来的鸟鸣。司徒明月拿下头盔,上面的红巾颤了颤。他手里还拿着长矛,第一次进山地他傻愣愣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来听琴?”